肖飞是谁?元严峻在脑子里思索了下,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名完全陌生,没半点印象。那一定就是个无名之辈。
一个没半点名气的人,居然被安排到百花台的头条,还给弄了个专栏。
其中必定有猫腻!
元严峻只看了一眼,便在心里下了结论。
他大略看了下文章,文采很一般,论调很另类,简直就是在开地图炮,把感悟、哲思类的鸡汤文章几乎一网打尽,作者认为这样的文章都是些精神雅片,都是在以似是而非的励志蛊惑读者的心灵,没半点实际的意义,甚至是在戕害人心。
“这样的文章也能发表,编辑眼瞎了吗?”
“励志有什么不好的?催人奋进,发人深思,令人醍醐灌顶,帮助读者从迷惘中拨云见日,找到正确的道路,有什么不好?”
“这什么跟什么啊!简直就是胡扯八道!”
元严峻气愤地高叫了起来。
看到肖飞这篇小文后面的作者简介,他更是气愤难平,这作者居然只是个19岁的孩子!刘泽来居然宁可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开专栏,都不肯给自己发一篇稿子。
老子到底哪里惹了你?
让你这样对待我?
他是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电话,给z市晚报负责文化版块的主编陆劲拨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告刘泽来的刁状。
“小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道说道。”元严峻语气汹汹。
“呵呵!元老师您说。”陆劲此刻正在看当天的报纸,接到元严峻的电话,虽然他语气严厉,显然很是生气,不过,陆劲并没放在心上。
院的副院长可管不到他头上,不过,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
“你们编百花台的那个编辑很成问题啊!这样的一个人,你觉得适合待在副刊编辑这个位置上吗?”元严峻严词厉声说道。
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元老师,到底怎么回事,麻烦您说清楚点。”陆劲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算什么?你一省院的副院长没头没脑的上来就对我大加指责,你觉得合适吗?
心里不爽,他的语气也开始不客气。
“他居然给一个19岁的毛孩子开专栏,发乱七八糟三观不正的文章,你作为主管这一块的主编,是怎么把的关?”气头上的元严峻却没注意到对方语气的变化,仍然在大肆批判着。
“呵呵!元老师,那个专栏是我批准的,那些专栏稿子我也看了,我觉得文章还不错啊,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说到了点子上,再说,这样的文章居然是一个19岁的少年写出来的,我觉得吧,应该大加褒奖一番,咱们要提携年轻人,培养青年作者嘛!”
“啥?你居然认为写得还不错?”
陆劲的话出乎了元严峻的意料,他想,那小子没准是陆劲的晚辈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回护?
元严峻是靠着各种关系上位的,他也非常注重自己关系网的建设,所以,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写得确实不错,水准远高于一般的副刊稿子,甚至比不少名家写得都好。”陆劲也不再跟他客气,开始拿话刺激元严峻。
你要搞清楚状况。
我不是你的下属,用不着你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陆劲也是文人出身,也有点文人的风骨。
如何能容忍得了元严峻的胡搅蛮缠。
元严峻听了陆劲的话,鼻子都气歪了,不过,他也没法子,z市晚报直归市委宣传部管辖,他根本插不进手去。
他有点后悔。
这次给陆劲打电话,看来是打错了。
本来是想以势压人一下,借陆劲的手给刘泽来穿一下小鞋,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半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这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像元严峻这种人,骨子里就有欺软怕硬的性子,对方不甩他,他也没法子。但他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收场。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又告了刘泽来一个刁状。
“小陆,我刚才一时气急,有点失态,如果对你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哈哈!元老师不必如此,我不会在意的。”陆劲的话还是有点生硬,大家关系并不熟,刚才都有点撕破脸,加之陆劲对元严峻很有点看不起,他也没和他修复关系的打算。不过抱着不得罪小人的心态跟他虚与委蛇。
“小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刘泽来,前几天吧,我给他投了两篇小文,我认为算得是我的得意之作,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给我退了稿,说什么稿子不适合z市晚报副刊的风格,好歹我也算是老作家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如果他总是这么搞,那以后省内的老作家谁还敢给晚报投稿啊?”元严峻幽怨地说道。
陆劲便是一怔。
随即心里一阵好笑。
根子原来在这里呢。
不过是看晚报发了小年轻的稿子,而把他的稿子给退了,所以,他气不顺,就打来电话发飙。
陆劲暗赞了下刘泽来,这个小刘有胆气有风骨。
不过,他嘴上却说道:“是吗?那我还真不知道这事,我问一下则来吧,看他怎么说,你看这样可好,元老师?”陆劲笑着说道。
挂掉电话,陆劲就把刘泽来召到了自己办公室。
“主编,您找我?”
刘泽来来到主编室,站得笔直,不卑不亢。
“泽来,坐,坐下说。”陆劲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和刘泽来坐到了待客沙发上,还张罗着要亲自给刘泽来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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