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生叹了口气,“好事倒是好事,然而……”
“筹歌,你可知战争中,除了物资粮草,还有什么最重要?”
“军心?士兵?”见对方一直摇头,他不耐烦了,“要说赶紧说!”
为自己孩子的心性暗自摇头,谢英生还是开口了,“是兵器。”
“战争中武器时有损坏,而只有武器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能在战争中多一些胜算,”中年人想到那份密旨上的内容,感觉心有些冷,“如今最大的兵器铸造商便是几年前突然崛起的‘轩阁’。”
“这轩阁一向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手上的人命更是数都数不清。也有人想过伸张正义,可没人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前一段时间他们研究出的战甲防御极强,后来展示的□□更是杀伤力巨大,从此在江湖上一鸣惊人。”
“这次那位决定和轩阁合作,由他们提供战争中的大部分奇巧兵器,”谢英生说到这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朝廷决定,以后轩阁中那些杀人不眨眼之徒,就要住在我们谢府了!”
谢筹歌更加不解了,“我们既然有那位的旨意,他们轩阁怎么敢动我们?”
“糊涂!”谢英生叹息一声,“他们需要的只是物资,而这物资是由谁组织提供的,并不重要啊。”
细思极恐,谢筹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是了,只要谢家不乱,这主事人是谁对那位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据说自己那个庶弟最近与上面的关系打点的不错…自己和父亲一向看不上那个庶出又其貌不扬的东西,会不会这次的旨意,隐隐有要将自己和父亲拉下马的意思?
他们即便富可敌国,面对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承受一切……
不行!
他暗暗握紧了拳,无论如何,这谢家的公子,未来的主人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可首先,他必须与轩阁中的主事人搞好关系才行……谢筹歌心烦意乱的思考着这些,感觉被花刺到的手指还是有些痛,隐隐扰乱着他的神经。
……
五日后的傍晚,一群衣着奇异之士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谢府。
没有一个招呼,没有任何痕迹,甚至门口的护卫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潜入。还是因为当天晚上发现在床头钉着的一张纸,谢英生才发现自己准备的那些客房不知何时,居然已经住满了人。
心里自然是有些恼怒,但却也不禁为这伙人的隐藏手段暗自心惊。谢英生打定主意不招惹这些危险人士,可谢筹歌却并不罢休,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和轩阁的人搞好关系,那好处简直无法想象。
一次又一次的前往这群人居住的后院,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晕扔出来。谢筹歌的脸面有些不好看,然而纵使他有千般傲骨,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也不得不低头。
终于,也不知是被谢筹歌的诚意所感动,还是被烦的实在受不了,院落里终于有人走了出来,对准备破门而入的谢筹歌淡淡来了一句“阁主吩咐你们准备好酒宴,到时我们自会前往。”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谢筹歌脸色一阵青白,还是忍下这口气,转身去和父亲交代。
……
宴会中,靡靡丝竹之音,穿着精致优雅服饰的侍女们在各个座位前穿梭,添茶倒酒,献上珍馐佳肴。而本应该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场面,此刻却是尴尬的一片死寂。
坐在宴席中的轩阁成员,没有一个人说笑,他们只是沉默的吃菜,沉默的喝酒,更对身边环绕的温香软玉视而不见。
谢英生坐在主位上,对于下方冷清的样子不置一词,熬过这一场宴会,他说什么也不要和这些家伙有接触了。
而谢筹歌年轻气盛,却是忍不住的。他坐在右次位上,对面便是这次轩阁的两位领头人,只可惜被青纱挡住,看不见他们的面容。
暗中为自己鼓着气,他今日穿了一身火红色绣暗花的长袍,看起来艳丽逼人,谢筹歌一手端着酒杯,神色中带着微醺,“对面的两位先生为何不露真容?在下还想敬两位一杯薄酒以表敬意呢。”
“筹歌!”谢英生脸色微变,他能隐约感觉到,刚刚虽然寂静却带着些放松的场面骤然间紧绷,一道道隐晦的杀意对准了他们,蓄势待发。
帘帐后面寂静了片刻,随后低沉的笑声响起,“既然谢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再遮遮掩掩也不够意思啊,”说到这,他语气一转,变得柔情似水,“阿轩,你说好不好?”
“你随意。”另一人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清朗,却似乎带着些说不出的疏离。
于是前一个说话的轻轻挥手,帘帐便缓缓拉开,露出里面二人的真容。
其中一人穿着暗紫色长袍,衣襟袖口处都绣着张牙舞爪的黑龙,他容貌妖魅,上挑的眼角中满是张扬与肆意,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暗色长袍的映衬下更加醒目。
这人此刻半倚在另一人腿边,神色慵懒,对于谢筹歌报以妖孽一笑。
然而对方已经注意不到他了,谢筹歌的目光,已经被旁边那人夺去了心神。
一身白色绣云锦袍,长相俊雅的男子坐在打磨光滑,雕刻着云纹的轮椅上。他眉目如画,温润儒雅,此刻手里端着青玉制成的精致酒杯,正给自己旁边懒洋洋的家伙喂着酒。
感应到对面不可置信的目光,他沉静的抬起头,看着谢筹歌惨白的面容,嘴角上扬出一个温润的弧度,再度低下了头。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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