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司说,有得吃就不错了,我们殿下既然挑食,干脆不要吃。”
皇长子硬是被饿了两顿,到晚上才吃到正常的食物,之后隔三岔五总会出现加了杏仁的食物,皇长子就通通推给易唯润帮他吃了。
而当何寂到内需司领回整宫的份例银,易唯润点算了一下,发现数额完全不对,生生少了近一半之多。
“我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一年中就有几个月会短给,说反正殿下也用不着多少银钱,需用的东西倒是不曾少过,不过一定得我们亲自去拿,有时还会耽搁些天才能拿到。”
皇长子宫的人过得都很憋屈,主人不受宠,做下人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处处要看脸色、赔小心、说尽好话,还经常要背负“伺候不周”之罪名。
“那大哥哥的父皇、母后,就不管吗?”
“皇上忙于朝政,并不理会后宫事务,而皇后虽曾严令过宫人不得苛待殿下,但总有人不知仗着谁给的胆阳奉阴违。”
易唯润鼓起腮帮子,忿忿不平,“那些人太坏了。”
何寂只是苦笑,宫里人就是这样攀高踩低的,多年下来倒也习惯了,大殿下毕竟是皇长子,他们也不敢真的把事情做绝。
易唯润双手抱胸思考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像又有了什么主意,“我知道啦!”便跑去找皇长子,到了快要用晚饭的时辰,易唯润便让何寂带着他们求见皇上,说是要请皇上给皇长子考察功课。
朝阳殿的宫人都非常意外,这个傻子皇子居然自己跑来朝阳殿,虽然知道他并不受皇帝喜爱,却又不敢不通传。
“皇上,大殿下求见陛下,说…说是想请陛下考察殿下的功课。”
本来半瞇着眼靠在位置上看文疏的皇帝,猛的睁开眼睛,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面上又回复了平静,抬手道,“让他进来。”
易唯润跟着皇长子进来了,何寂则随侍在后,一起向皇帝下跪请安。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显得非常严肃,让易唯润很是紧张,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将带来的东西呈出去。
“殿下谨遵皇上的教诲,一刻都不敢放松学习,每日都按时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请陛下过目。”
皇帝身边的近侍随即接过来呈给皇帝,一时间殿内十分安静,只有皇帝翻动纸张的声音。
“还都学了些什么?”
皇帝又问,皇长子转过头无助的看着易唯润,易唯润赶紧帮他接话,“《鬼斧神工》一书里的器物,殿下都记起来了。”
“是吗?”
易唯润向皇长子使个眼色,皇长子便开始从书的第一页背,近侍递给皇帝《鬼斧神工》一书的抄本,皇帝一边听一边翻阅,竟是一字不差,面上渐渐就有些动容,皇长子还没背完就被用手势制止了。
“《鬼斧神工》只是一本杂书,并不能做为治国之学,你是皇长子,应为表率,多读些经世济民的书才是。”
皇长子缩着下巴默默地听着,偶尔抬眼看了眼皇帝又迅速看向地上,显然对皇帝十分的畏惧,他的双手缩在身侧,把自己的袖摆边缘都抓皱了。
易唯润在一边失望的嘟起嘴巴,这是皇帝仍然不认可大哥哥的意思,皇上怎么就不明白,大哥哥不适合读那些硬邦邦的无趣文章呢?
“陛下,该用晚膳了。”近侍在一旁小声地提醒。
“那…殿下和臣,就先告退了。”
易唯润行礼,皇长子便也跟着行礼,“儿臣,告退。”
“慢。来人,给殿下和伴读备碗筷。”
皇帝突然这么说,易唯润露出惊喜的神色,开心的看向皇长子又看向何寂,今晚有得吃饭啦!
饭桌上,皇帝独坐一张较大的八角桌,旁边紧挨着皇长子和伴读的小方桌,膳食被分成两份,分别摆放在两边桌上。易唯润贴着皇长子坐,给他夹肉、挑鱼刺,皇长子则把放在自己这边的点心盘,放到易唯润那边去。
“多吃点、多吃点。”易唯润小声的和皇长子嘀咕,一副吃完这顿估计就没下顿的模样。
皇帝的御膳可比他们皇子宫里的膳食丰富多了,道道精致无比,易唯润把握机会吃得肚子滚圆、心满意足。
那天之后每一晚,易唯润都挑快要用晚膳的时辰,和皇长子一起来到朝阳殿报告学习的状况,然后顺理成章的留下来“蹭饭”吃。
三皇子知道皇长子居然每天都可以和皇帝一起吃饭,心理立时就不平衡了,哭着闹着让皇贵妃也带他去。皇贵妃禁不住宝贝儿子哭闹,便带着儿子去求见,结果就被问起了功课,三皇子一向是个喜欢偷懒的,功课很多还是伴读贝诗礼帮他写,自然就挨了责骂。
后来,皇帝干脆每晚都把三个儿子找过来,一一检查他们的功课,之后一起用膳,这可苦了三皇子,几次之后就装病不肯去了。
“你们功课都做得不错,朕很满意,以后也不用检查了。”
有一天皇帝突然这么宣布,易唯润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皇帝察觉到便追问起来,“怎么,朕不检查功课,你们不觉得轻松些吗?”
易唯润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解释,皇长子却说话了,“检查、功课,有,饭吃。”
皇帝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什么意思?”
“大…殿下不能吃杏仁,但是膳食里经常有杏仁,所以润儿才让殿下来陛下这里吃饭。”易唯润嗫嚅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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