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靠稳,看向了丁易,“你跟晓辉不是他的儿子,并不代表李志就一定是。同理,许长风不是暗下毒手的人,并不代表李志就一定是暗下毒手的人。”
“嗯?”丁易摸了摸鼻子。
“答案并不一定非a即b吧?”
丁易耸了耸肩。
“你能想出来让我冒充警察,别人就不能想出来让人冒充‘谢晓辉’么?”
“让人?”丁易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让人。”
忽然的一个急刹车,令丁易和秦贻的身体前倾。
“你要死啊?”丁易不禁骂出了声。
然而李默并不言语。
丁易向前看,一副熟悉的身影正穿过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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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鸣笛声、旁人的说话声、店铺喇叭里高声播放的广告,任何一切的声响都被谢晓辉的听觉屏蔽了。
他一步一步踩在坚实的路面上,人一直在前进,思绪却还停留在已经逝去的时刻。
得到一些就肯定会失去另一些,然而值得与否,不同的境况有着不同的评判。
谢晓辉未曾料到自己会与蒲颖,这个谢志意很早之前的情妇谈上那么久,谈得那么深。也许是心事压在心底太多年无人倾诉,于是恰巧谈及的霎那,打开了她严丝合缝尘封了太多年的秘密盒子。又有何妨呢?时光荏苒,年华变迁,甚至往事的主角之一都已经与她阴阳两隔。
就在那间四壁都是镜子的练习室内,时光无声的倒流,谢晓辉看到了许多年前的“父亲”,他所从不知道的“父亲”。
蒲颖从小学习舞蹈,经济大萧条时期,由于手头拮据,就抛头露面去了夜总会跳舞。只单单是跳舞,只单单为自己赚取一些额外的生活补贴。她从不是轻浮的女人,也不曾想过由此结识什么样的男人。
与谢志意相识,看似偶然实则是一种必然。那时候还混迹于不良之途的男人,虽然所处一片黑暗中,却并非放浪不羁之人,从那时起他就有着与身份不相符的沉稳。
她跳舞,他看她跳舞。
日复一日。
是她主动与他攀谈的,那一晚他们谈笑风生。
蒲颖那一年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又最纯洁的时刻。谢志意大她不少岁,然而那时也不过还是个青年。
就像所有俗套的爱情故事,年轻的男女互相产生了爱慕。
然而,他们又是那样格格不入的身份。
没有女孩子希望自己的情人不清不白,时刻处于恶魔的阴影之下。
只是,蒲颖就是不能与谢志意划清界限,这里面有爱情的成分,也有着爱情之外利益的部分。
他资助她,他为她获得最好的演出机会,他使她登上每一个舞者都渴望的那个舞台。
已经没有谁再去想算清什么了,大概颇有些纠葛不清的意味。
他曾请求她嫁给他,她拒绝了。
她也曾怀上过他的孩子,却悄然打掉了。
他与她是势必会分手的,他们一早都知道。
只是,直到许久后,男人还是默默的资助着女人,女人眼中却只有舞台对这些视而不见。直到她受伤离开舞台,他始终还是她的观众。
很多年后,她时常想起他,那个她该嫁却终生未嫁的男人。她知道他结婚了,她知道他成为了了不起的男人娶了豪门中的女人,她想,那是他应得的。然而,她又想不清,什么又是自己应得的。是那些过期就会凋谢的灿烂青春吗?是那些总会被岁月埋没的掌声吗?还是……曾经,会叫她母亲的孩子呢?
实际上,她最终得到的是独自一人的孤独,和庸庸碌碌的下半生。
谢晓辉不知道蒲颖为何跟他讲起这些,只知道自己被这泛黄的故事虏获了。
蒲颖所讲述的谢志意,他熟悉也不熟悉。熟悉的是那种温情,不熟悉的是长者也曾有过的纯真单一的爱情。
对于谢晓辉来说,谢志意的存在等同于“父亲”二字。说他认贼作父也好,说他不谙世事也罢,但曾经,在孤独一人的他身旁,只有这位“父亲”所给予他的无私温暖的爱。
他待他是那般的好,那般的呵护,那般的无微不至,以至于当一切在真相面前碎裂的时候,谢晓辉首先去恨的是李默,他将他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倾泻到他的身上——那个最先将一切美好打碎的男人。
谢晓辉曾试着去原谅谢志意,他以为他因为失去心爱的母亲而走入了心灵的荒谷,只是,他还不能做到完全的包容与忍耐,他害怕见到那个模样的“父亲”。于是他出逃,逃到母亲与哥哥身旁。只是,更加残酷的真相正在等着他。
你不是他的儿子。你的父亲叫张素。我嫁给谢志意的时候,不知道你们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但我欣慰,我还有你们。你们是爸爸留给我最美好的礼物。
母亲这般沉静的对他说。
她怎么能说的那么置身事外呢?
噢,原来因为他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那般的对待他。他折磨他,就等同于在折磨背叛他的女人。
他与她是始终缠斗着的,他不择手段得到她,她不惜性命拼死逃离。
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可他呢,为什么让他来承受?
谢晓辉总会想,如果自己是谢志意的儿子,那么是不是一切就都会不同了?是不是他得到过的温暖就永远不会被抽离呢?
然而,这样想是无济于事的,在事实面前,在真相面前。
谢晓辉曾经读过这样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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