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了个模模糊糊,不过,他可不敢在这几天找朱由诚询问详情,要是不小心耽误了朱由诚的武状元,那可是要后悔终生的。
殿试全新的测试方法已经向京城的军民百姓公布,东校场再次一票难求。尽管贪财的魏公公已经把票价提高到三两银子,合现代的两千多元,但门票还是迅速告罄。
武殿试那天,东校场人山人海,大家都因这么有趣的比赛而兴奋。不少没买到票的人一直在入口询问有没有人退票,甚至有人出十两银子的高价求票。
比赛的顺序是会试的名次,朱由诚自然是排在第一位。
他走进校场一看,差点没吓一跳,魏忠贤也未免把武贡生想得太厉害一点了吧:那绳网足有一丈多高;墙有两丈多高;架独木桥的泥坑有四丈多宽,而靠绳索跳跃过去的泥坑也有一丈宽,里面还真的填满了黏黏糊糊的稀泥巴,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火圈居然有三层,每个火圈相隔两尺。
不过魏忠贤考虑得还是很周全的,这样的训练设施一共有十套,看来一天之内结束武举还是有点指望的。
魏忠贤定的标准是京西皇庄训练标准的两倍多,朱由诚不由暗暗心惊,担心自己无法过关。不过主考一声令下,他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绳网。
绳网算是这些关卡中最简单的一关了,虽然晃晃悠悠,但只要手抓稳,脚蹬好,基本上不会掉下去。攀登绳网无关身体素质,关键在于克服畏惧心理。朱由诚初次接触绳网时,也经常摔得七荤八素。
朱由诚抓住绳网如同灵猿般攀援而上,到得顶端,身子一偏,已经到了另一面。他手足并用,爬了下来。这一上一下,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滞。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赞叹声。绳网是看易实难的项目,没有尝试过的人往往会认为攀登绳网非常容易。不过观众们虽觉绳网简单,但看到朱由诚一气呵成,动作潇洒,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信王更是激动,连嗓子都差点喊哑了。
因为这次比赛是殿试,天启皇帝可以堂而皇之地观赛。
魏忠贤笑道:“皇上,朱由诚这小子还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通过了第一关。看样子,朱由诚的状元之位没跑了。”
“魏伴伴,你有没有去京西皇庄考察过呀?”
“皇上恕罪,朱由诚赤胆忠心,东厂并没有监控他,京西皇庄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奴不太清楚。”
“唉——”天启皇帝长叹一声,“朕了解的情况是,京西皇庄确实有这些设施,但都比你设置得简单。你看,那墙也未免太高了一些,泥坑也末免太宽了一些吧。”
魏忠贤脸色大变,心道糟糕。因为他看朱由诚胸有成竹,担心影响他考试,便没有找他了解细节,只是想当然地施工,没想到把朱由诚给陷害了一把。
天启皇帝早就知道魏忠贤与朱由诚的关系,但他非常信任魏忠贤,历史上就把许多政务交给这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而朱由诚他自小认识,知道朱由诚和信王兄弟情深,不会危害他的江山,所以并不会因为他们亲密的关系而在心底产生芥蒂。
见到魏忠贤忧心忡忡,天启皇帝安慰道:“对朱由诚难,对别人也一样,毕竟朱由诚曾经练过,有一定的把握。”
校场上,朱由诚已经来到了高墙下。他拽了拽墙上垂下来的绳子,觉得非常牢靠,便从口袋里抽出一双手套。麻绳非常扎手,如果没有工具,手恐怕会抓得血肉模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朱由诚给每位皇庄锦衣卫发了一双手套,当然给自己也留了一双。
朱由诚抓着绳索,足蹬高墙,稳稳当当地登上墙头。墙头上挂着两根粗麻绳,一根在墙里,一根在墙外。朱由诚努力控制自己,不往下看——墙太高,往下看,肯定会胆战心惊。他换了一根绳子,一步一步往下溜。他可不敢直接下滑,墙太高,如其不小心没控制住好下滑速度,那可就惨了。他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小心翼翼地下了高墙,朱由诚来到了第一个泥坑旁。泥坑很宽,上面仅有一条一尺来宽的小桥。因为跨度太大,没法架设独木桥,中间做了几个立柱支撑桥梁。这种桥不能慢慢走,也不能走得太快,否则很容易失去平衡,摔入泥潭,必须胆大心细,匀速通过。特别是走到远离立柱支撑的地方,小桥的桥面会颤抖,更要小心。
朱由诚虽然走过很多次独木桥,但这次也不敢等闲视之,特地把旁边卫兵的水火棍借来保持平衡。饶是如此,他在快到终点时还是身体一歪,险些摔到泥潭里,亏得他眼急手快,用木棍一撑泥地,险险地跳到岸上。也幸好魏忠贤挖的坑不深,只有两尺左右,木棍又很长,否则这一撑,只怕就要掉进坑里。
走到第二个泥坑前,看着一丈宽的泥坑,朱由诚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一丈虽然有点宽,但靠着绳索的摆动,到对岸去,也不是难事。他利用助跑的冲力,一跃而起,抓住绳索,一下子就摆到对面,一松手,人就稳稳地站在地上。
他跳过火圈,拿起铜锣,使劲一敲,那边计时的人就报出他所花的时间,整整一刻钟。
朱由诚首战告捷,天启皇帝和魏忠贤都松了一口气,信王更是乐不可支。
接着登场的是第二名吴襄,他顺利地通过了绳网、高墙,唯独在小桥上吃了亏,掉在泥潭里,狼狈不堪,不过最终也完成了任务,敲响了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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