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竹林里去办事吧。”
“那可不行。到时候,他一擦屁股,不认帐,我们不是白费功夫了?”
“难道搬到大庭广众之下去做?倒是有点刺激,我很有兴趣。”
“白痴啊,你。那些翰林难保不会上来拉架,你还做得下去吗?再说朱由诚又是掌院学士,手下已经有一帮狗腿子,公然去做,不是白送功劳给那些狗腿子吗?用点脑子好不好,学学咱们的老师。记得缪先生当年强|暴冯铨时,挑的是人比较少的中午,这才得逞的。”
“又不能到竹林,又不能到院子,那到哪里去?”
“有了。我们悄悄把这小子搬到翰林院的二堂,就在那里把他干了,那里现在应该没有人。然后快完事的时候,打开二堂的大门,喊翰林们进来看。哼哼,到那个时候,看这小子还好不好意思呆在翰林院。”
信王不知道这五个暴徒想干什么,但看到他们淫|秽的表情和露骨的对话,知道应该不会想对自己做什么好事,便极力挣扎。但这五个人都是成年人,力气很大,哪里挣得脱。
信王猛然一用力,死死地咬住堵住他的嘴的那只手。那人惨叫一声,松开手。信王大喜,正想大声呼救,另外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团了团,把他的嘴堵住。
这一叫,已经惊动了几个翰林。他们远远地看见绑架信王的是翰林院出名的五大凶徒,不敢上前,也不敢不管——信王在翰林院出事,在场的翰林谁能逃脱责任。
说起这五大凶徒,他们的蛮横霸道,在翰林院里算是出了名。你想,强|奸犯缪昌期的徒弟,能良善到哪里去。那一成离岗的翰林,与其说是被他们说动,倒不如说是被他们吓得不敢来翰林院。
一个翰林甚是机灵,知道凭他们几个人的小身板是无法对付这五个凶徒的,便跑去通知朱由诚。朱由诚是武状元,凭他的武艺一定能教训他们。再说,就算他是银样蜡枪头,还有十几个侍卫呢。那五凶徒虽然是翰林院里的武林高手,但在武艺高强的侍卫面前,还不是五只软脚虾啊。
“朱……朱大人,信王、信王……”翰林气喘吁吁地跑到朱由诚面前。
朱由诚浑身一震,抓住那个翰林的衣领,使劲摇晃,急道:“信王怎么了?”
那翰林正准备说,可是还没说出来,就被晃得头晕眼花,哪里还说得出话。
他越不说,朱由诚越急,手上越用力,翰林被衣领勒住脖子,无法呼吸,眼见得眼珠上翻,就要晕厥过去。
陈仰贽上前劝道:“朱大人,再掐,他就要死了。”
朱由诚赶紧松手,那翰林才缓过气来,道:“信王被人抓起来了,就在那边。”
朱由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竹林边。后面呼拉拉跟着一大帮翰林——别误会,他们不是来打抱不平的,而是来围观的。
那五人正准备将信王转移,见身着四品官服的朱由诚冲了过来,顿时明白他们闹了个大乌龙,绑错人了。不过,他们也不怕。看朱由诚那慌张的模样,说明手上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拿这个人要胁他,说不定可以更方便地达成他们的目的。
一个人大喝一声:“姓朱的,别过来,否……”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肚子一痛,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撞断了好几根竹子,接着喉头一甜,吐了一大口血。这是有竹子挡着,否则以这力度,直接撞到墙上,恐怕连脊梁骨都要撞碎。
接着,他就看见朱由诚一拳一个,把另外四个人打飞,然后抱住信王,柔声安慰。
这不科学呀。小说话本里说得清楚,如果拿住了重要人质,可以要胁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甚至可以一命换一命,用人质的命换对方的命。怎么朱由诚二话不说,冲上来乱打一通,他就不怕我们伤害人质吗?
朱由诚还真不怕,别人劫持人质,不是用剑就是用刀,他们赤手空拳,还怎么威胁人质性命呀。难不成,他还真以为他们练过鹰爪功啊。
他正奇怪间,已经被闻讯赶来的侍卫控制了起来。
朱由诚把信王抱在怀里,安慰了一阵,信王只是“唔唔”连声,却不说话。朱由诚不由吓了一跳,信王该不是受惊过度,得了失语症吧,那自己可就万死莫辞了。
朱由诚推开信王,仔细端详,不由笑了。这哪里是失语症呀,是那伙贼人塞在信王口里的东西还没掏出来呢。
朱由诚把信王嘴里的布团抖开一看,却是一件水红色的肚兜,大概是那个恶徒的哪个相好的吧。他不由一阵恶心,远远地甩开。见到嘴里的布团是肚兜,信王也是一阵恶心,推开朱由诚,躲到一边吐去了。匆匆赶来的王承恩忙拍着信王的背,替他顺气。
朱由诚询问众翰林,这是怎么回事。翰林们七嘴八舌把这五个人的来历说了出来。朱由诚不由暗自奇怪,自己把这五个人开革,按理说,这五人应当最恨自己才对,怎么会来找信王的麻烦呢?而他们报复方式,不过是暴打一顿,可是看信王似乎没有遭受虐待呀。
这时信王吐完了,走了过来。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依然惊魂未定。
朱由诚这时才发现信王的平天冠不见了,不由向他询问平天冠的下落。
信王把脱下平天冠的过程一说,朱由诚这才明白,信王恐怕是被误伤的。当听到信王复述五个人的对话,朱由诚不由气得五内俱焚,幸亏翰林报警及时,如果晚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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