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将冲着朱由诚大喊道:“你这个奸贼,为什么鼓动王锡斧那个胆小鬼撤离?你不知道岛上有一万七千多人,二十五万石粮草吗?仓促撤离,要浪费多少银钱,耗费多少时间?”
朱由诚制止了想冲过去教训他的将士,问道:“建奴来袭,你有什么办法保护岛上的百姓?”
“建奴不会来袭,就算来袭,我们和宁远城东西夹击,建奴必然仓惶逃遁。{[}”
“提醒你一句,建奴此次大举进犯,人数至少在六万以上。你想以三万士兵夹击建奴的六万大军,不是开玩笑吧。”
年轻将领理屈词穷,竟然冲上前动手。朱由诚哪里怕他,抓住他的双手,右腿一勾,年轻的将领就趴在那里了。
“小子,不错嘛,说不通理,就改动手了。叫什么名字,所任何职?”
年轻将领爬了起来,大叫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游击将军金冠是也,我爹是督屯通判金启倧。”
“如果说你爹是李钢,我或许怕了,可督屯通判……你老爹的名字真的叫金启倧?”
“怕了吧?”
“可怜的孩子,马上就要没爹了,还在这里得意。”
朱由诚一听他和宁远城的督屯通判是父子关系,马上想通了为什么宁远城会发生古怪的炮弹炸膛案。宁远保卫战中,最大的疑案就是炮弹炸膛案,把一个从七品的督屯通判金启倧给炸了个尸骨无存。首先宁远保卫战中,根本没放几炮,怎么炮弹就会炸膛。其次,炮声震耳,就算炮手点燃引线后。都会远离火炮,为什么金启倧要离火炮那么近,难道等着被炸死吗?再次,明代炮弹炸膛的事件发生得不少,虽然有人受伤或者死亡,唯独金启倧最惨。尸骨无存,难道他是站在火炮前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金启倧发现觉华岛被围,想前来救援,结果被袁崇焕给杀了。金启倧毕竟是朝廷命官,袁崇焕为了掩盖案情,干脆把他的尸体炸成齑粉。
“什么,你敢诅咒我爹?我和你拼了。”
金冠冲了上来,结果“啪”的一声,又被朱由诚给摔在那里了。
朱由诚语重心长地说道:“觉华岛一旦被建奴围困。你爹必然知道袁大人把你当成弃子丢在岛上了,激愤之余,与袁崇焕发生冲突,结果被绑在火炮上给活活地炸死,这是必然的结局。我和你爹素不相识,犯得着去诅咒他吗?再说,诅咒是无能人办的无能事,本官要报仇。领着锦衣卫冲过去就是了,犯得着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
金冠爬起来。沉思片刻,朱由诚说得虽然尖刻,但以他父亲的性格,绝对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说道:“朱大人,借马一用,我去宁远城问个清楚。”
“想你爹快点死就过去吧。你去宁远城和袁崇焕对质。袁崇焕怕牺牲觉华岛的阴谋败露,肯定会把你和你爹一起灭口。”
“那怎么办?”
朱由诚本想说,你爹注定要死的,但又怕这年轻人办傻事,便说道:“希望你爹的耳朵没有那么灵。没发现觉华岛被攻打。不过如果我们撤离得及时,觉华岛不发生战事,你爹也就没事了。想要保住你爹,现在赶紧帮王锡斧将军动员百姓撤离。”
送走金冠,朱由诚命令吴虎平加强监控,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从冰面离开觉华岛。已经确定乘船撤离,改走陆路的人八成是准备给袁崇焕报信的。如果撤离的事情被袁崇焕知道,又要横生波折,朱由诚可不希望被“自己人”坑。
本来以为说服百姓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想到两个时辰后,王锡斧就前来朱由诚的帅帐复命:“朱大人,除了极个别百姓之外,其他百姓都愿意搭船离开,不过他们请求大人给他们一点时间,两天之后,他们收拾完东西,就离开觉华岛。”
“本官给他们时间,那谁给我时间呢?王大人,你去传令,本官只给两个时辰,他们只需要带好金银细软,每人去粮仓背一袋口粮,其他东西一律不准带。三个时辰内上船的百姓,每户发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四个时辰内上船的百姓,每户发五两银子的安家费,四个时辰后上船的百姓,一两银子也没有,而且每户的家长要挨二十鞭。安家费到天津港再发。”
说完,他又嘟嚷道:“去你的大西瓜,别人打仗发财,老子打仗破财……”
王锡斧谄笑道:“大人爱民如子,百姓们一定会把您当作万家生佛,供您的长生牌位,天天上香。”
“千万别。隋唐第十六条好汉秦琼就享受了一回这样的待遇,结果倒了大霉,连黄骠马也卖了。谁敢供我的长生牌位,我揍谁。对了,挖船的进度怎样?这可是关系岛上士兵的生死啊,不能放松。”
“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士兵全都派上去了,日夜不停地挖,一定能把船给挖出来。”
王锡斧汇报完情况又出去忙了。
朱由诚有些头痛,因为他又面临着分兵。本来五千兵马就有点捉襟见肘,可是守卫登州分掉了两个百户,现在保卫福船,维持秩序又要分掉一部分兵力。历朝历代,不管是好政府、坏政府,总好过无政府。如果不派兵上船,船上没有政府机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别到时好事没做成,反而造下大孽。
该派谁去呢?朱由诚首先排除了掷弹兵,手榴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炸敌人可以,但用它维持秩序……朱由诚打了个哆嗦。多少人呢,二十五艘船,每船十人,至少得派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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