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咱就自己吃吧。我尽量把适合你吃的菜放到你面前去,你就自己动动筷子,好吧。”
季凡笑问:“那你妈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就说你已经改了成不?反正那些佣人都是你自己带来的,给他们减少工作量,难道他们还不乐意?”
“我这次带的佣人,大部分是我过继之后就开始照顾我的,换言之,他们是曾祖父的人,不是我的人;而我带的保镖,全部是我祖父给我的,也不是我的人。”季凡嘴角一勾,轻吟浅笑:“或者说,我并没有多少自主权。”
凌莫宸目光一闪,眼底带着一抹凝重,迟疑着问:“你祖父在监视你?”
“监视我,就不会把人手安排到明面上来,更何况,要是来监视我的,我也不见得愿意,我这个继承人连这么一点自主权都没了,我还要来干什么?”季凡说得有些自嘲,淡淡道:“他们,是来监控我爸的。”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教授,身体孱弱的老人家,有什么可监控的,还要一大群人身强体壮身手了得的保镖来监控?
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凌莫宸不明白。
季凡笑了笑,解释道:“曾祖父去世时下过一道必杀令,对象是我父亲以及我生父生母,期限为十二年,执令者对每一位下手三次,我如果都能拦下,这道必杀令就解除。”
凌莫宸:“……”
他说那个人是变态真是玷污了变态这个词!深吸一口气后犹自不死心地问道:“如果你拦不住他们就要死,撇开你生父生母不谈,你爹地可是他的孙子,他都能下这样的杀手,你还要去按他的旨意活着,像一个木偶一样活一辈子?”
季凡一脸平淡地听完,好意地说:“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凌莫宸咬咬牙,沉声道:“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你那位太爷爷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在话?”
季凡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波动,瞬间便是一片淡漠,盯着自己的双手平静地说:“你自己不是都说,我太爷爷的教育很成功。”
“所以你现在心里对任何人,任何物都起不了一点波澜了?”凌莫宸按按太阳穴,他真的觉得头疼,“我特别想知道,如果你太爷爷活着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他要是想杀了我,你会怎么做?”
季凡说得很顺口:“跟你一起死。”
那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冷静,冷静……做一百次心理建设后凌莫宸总算觉得气顺一些,换一个话题:“那你祖父派给你的这群保镖是怎么回事?”
“那道必杀令还有最后一次,是对我生父的。出门前,祖父跟我说由他派人护着,我同意了。”
凌莫宸好笑地问:“你祖父派的人,会尽力吗?”
季凡冷笑一声,站起来,面对面地对视,一脸的冷若冰霜:“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次,我救下他们一次的时候我就已经还了生恩,还剩下的两次,应该算是他们欠我的吧,他们要怎么还给我?
还是说不需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或者你认为这是我理所应当做的,我倒是想问问你,凭什么?!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还想指望我去做个孝子贤孙就太看得起我了。”
凌莫宸也站了起来,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所以你这次就要冷眼旁观?”
“那就因为我被送过去后不愿意改口,先是关禁闭,接着是断我的口粮,最后被皮鞭抽,被打得皮开肉绽,有谁出手拉过我一把!
还是你想跟我说,季羡钦和伊丽莎白根本就不知道,季非有心无力。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从那个时候起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季凡讥笑一声,冷冷道:“曾祖父跟我说,如果我能从那座城堡里逃出去,他就可以放我回去,送我回家。结果我逃出去了又被抓回去,他告诉我,这是他给我上的第一课,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去相信任何人!
我第三次从那里逃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你,你看到我的处境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就算被折磨死你爸都不曾救过你一次你也要去做个孝顺儿子,愚孝地为父亲死了也心甘情愿,你现在说出来,我就给你这个面子,马上回去抽调人手,如何?”
凌莫宸别过头,心头涩涩的,他一直都不愿意去回忆,他们之间的点滴,沉重是主基调。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无言以对。如果换成是他,5岁就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也许早就心理扭曲,他的宝宝,比他坚韧的多。
那是他9岁的那年暑假,去伦敦游学两个月,一次放学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小叫花子就随手把吃了两口不要的面包扔给她。
深埋在心底的烙印已经蒙尘,原以为早已忘记,此刻却是那么清晰地在脑海中放映出来,让他知道,他从未忘记过什么,或者他只是想忘了自己,可他连这个都做不到。
那是一个金黄色的傍晚,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闪烁着夕阳的光影。
9岁的小少年已经长得很高,在一众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间,那乌黑的短发和眼眸尤为出众。少年斜倚着栏杆对着湖面扔了好几颗石子,准备要回暂住的地方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喊的是他的中文名字,用中文叫的。转身看去,就看到是刚刚那个小叫花子,手上还拿着他扔过去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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