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醒来,发现他的o瞪着眼睛,正用手点他的鼻子。
“昨天你又失眠,我知道。”许天奇叹气,“再数我的鼻毛,打你哦。”
叶之荫抓着被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说过很多遍了,”他解释道,“我迷迷糊糊的,说错了话,其实我想说数睫毛……”
“我不管,反正是你说的,‘为什么不睡啊?数你的鼻毛……’”许天奇摸摸他的脸,“睡吧,养足精神,等我回来了之后,你不许睡了,下楼看我炒菜。”
“好的。”
郊外堵车严重,路上全是去扫墓的私家车。许天奇等了许久,才终于慢吞吞如蜗牛一般开到了安葬父母的陵园。
人很多,纸钱随风四散,空气里满是烟灰的呛味。许天奇打开装满祭品的袋子,盘腿坐在两座墓碑前面一块空地上,点燃了一颗香烟。
“老爹老妈,你们不孝的儿子来看你们了。”他把烟插在父亲碑前,又把一束鲜花放在母亲的照片下面。“冬至我没来,对不起啊,那会儿我躺在医院里……去年我遇到了很多事情,还记得么,我跟你们抱怨,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找了个木头人。”
“唔,不过现在,我觉得一定是你们保佑我,才让我遇到他。”许天奇自己也点起一颗烟,自打住进叶家,他便戒除烟草,以免伤及叶之荫和大豌豆,“阿荫很好的,不对,非常好,怎么说呢,以前啊,我们不愉快,那是有误会……你儿子我的错比较大啦。”
“老爹你说得对,得好好做饭,才能找到o。肖阳还记得吗?那小子现在还没娶到呢,没人找他,因为他不会做饭,嘿嘿嘿。”许天奇傻笑,“我啊,每天去上班,我调到后勤了,也挺好的,早上他看着我走,晚上回家,总等在门口,跟小八似的。小八是您的猫孙子,最近给它找到个漂亮的媳妇,看这小子的造化吧,要是人家相不中它,我就只得挥泪给它咔嚓了。”
“阿荫他呢,小时候很苦的。坏蛋欺负他,前不久还骚扰他,被你英勇的儿子打跑了。你们不要怪我鲁莽,阿荫是我的o,连我都不能保护他的话,他可怎么办呢?”
“他现在终于肯信赖我了,我们聊天,看电视,一起刷网页看八卦新闻。我很幸福,他缩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觉得啊,世界都在我手里了。”
“老爹老妈,自打你们走了,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非常难受。有时候过年,别人一家团聚,我却没地方去,就跑到超市门口,看人来人往,祈祷自己赶紧结束这种生活。还好,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说着,许天奇裂开嘴巴,“有人给我叠衣服了,难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可以彼此依赖的人了。”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日子过的可美。”许天奇笑的眼睛弯弯,“嗯,如果说请你们保佑的话……阿荫下下个月就要生了,求你们保佑他别吃苦吧。”
他坐在冰冷的石碑前,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很久。风吹着,香烛的烟气缭绕在他的身周,最后他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离开了。
“阿荫啊,起来了没?”许天奇脱下鞋子,探头喊了一声。
小八不在家,它被送去了“对象”家,此时正蜷在角落,被那只小了一圈的小母猫吓得浑身颤抖。叶之澜去公司了,他有一桩新的生意要谈。叶绍华去老友家喝茶,顺便抱怨不听话的二儿子。林慕和保姆兰姐挑选布料,准备亲手缝几床婴儿用的小褥子……
“回来了?”叶之荫扶着腰,晃晃悠悠地从后院穿到客厅,见许天奇鼻子上抹了一点灰,他歪着头,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
(六十七)
“大夫,大夫,大夫!”
“你他妈有点出息行吗,”叶之澜拖住惊慌失措的许天奇,“别嚎了,这里是医院!”
“我我我我知道——”
“还不闭嘴!”
“可是阿荫在里面啊,”许天奇抓住叶之澜的领子,“你都不担心你哥哥吗!”
“我担心。”叶之澜一巴掌把那两只颤抖的手打掉,整整衣服,“要淡定。”
“早知道就进去陪着他……”
“我听人讲,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太多,医院才禁止家属陪同的。”叶之澜呲牙冷笑,“你打架的本事呢?”
“打架怎么了,打架我……”
“行啦,”林慕坐在一旁直叹气,“小许,没关系的,有医生在,你不用担心。”
“妈我怕阿荫会疼……”
“那你以后别碰我哥,”叶之澜“呵呵”几声,“说起来那离婚协议书还在我那呢,一会儿大豌豆生下来我哥签个字……”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许天奇大惊,“我们不离婚!”
“哼。”叶之澜走到母亲身边,坐下,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没工夫理你”的姿态,徒留许天奇满地转圈抓头发,一面抓一面后悔,嘴里嘟囔“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生了”……
这是五月里的一天,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晒得空气暖洋洋的。
大豌豆提前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他是个男孩子,脸蛋圆滚滚的,真的好像一颗饱满的豆子。
“阿荫,呜呜呜,”许天奇抓着叶之荫的手,激动的哭了起来,“我真高兴……”
叶之荫脸色苍白,他很虚弱,没什么力气。许天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深感有必要安抚一下他激动的情绪,便抬起手指,轻轻地按在他的手上。
住院后第三天,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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