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恢复,”青铜板呵呵笑道,“只不过,在雏形世界之内,你就是唯一的主宰,里面的法则,全由你来决定。所以雪儿姑娘,在你的小世界中,能够自如地游荡。不过,离开雏形世界的范围的话,她立刻就会烟消云散。”
“什么?”许阳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我的雏形世界,仅有十丈方圆,这与囚牢何异?雪儿在这其中,怎会快乐。”
“小玄子,你不用太计较,雪儿姑娘如今只是一道执念罢了,正常人的需求,她几乎一点都没有,肯定不会感觉气闷。而且,就算只有十丈空间,也比毫无知觉地封印在魂晶之中,要好得多吧?”青铜板宽慰道。
“我该怎样做,才能让雪儿真正恢复过来?”许阳看向青铜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将魂晶放入雏形世界,雪儿最终会有真正恢复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让她真正化为人,不再是一道执念!”
“这个嘛……”青铜板看到许阳认真的样子,略一犹豫才说道,“很难很难……”
“不用顾忌,直说就是。”许阳道。起死回生,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更何况,雪儿如今的情况,连肉身都早已腐朽成灰,魂魄不全,只剩下了一道执念!要让她重新变为人身,魂魄俱全,这肯定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只不过。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许阳也要让雪儿恢复过来。这不仅仅是前世的情债,还有他今世对雪儿的亏欠。
一个奇女子。在乌梁海的雾岛之上,独自等待十万年,一直等到肉身腐朽成灰,魂飞魄散,只剩下一道执念!这是何等的痴,让许阳每每想到,都是五内如沸。不能自已。
而且在今世邂逅雪儿之后,这仅仅留存的一道执念。也帮助许阳良多。她帮助许阳修炼,悟出八极融合的妙法;她传授给许阳养神功法;她帮许阳捆缚诸敌,屡次化解险境,甚至弄得自己心力耗尽。这仅有的一道执念,都几乎消散成空。可以说,今世许阳亏欠的人,雪儿当属第一。
前世今生的种种因缘叠加起来,雪儿已经成为许阳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存在。如果能将她救回来,许阳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青铜板咳嗽了一声说道:“小玄子,换一个思路。这法子也不难。现在你的雏形世界,仅有十丈,景色荒凉。法则无序。如果你的雏形世界,和真实的世界一样,无边无际,景色多姿多彩,法则井然有序,那么雪儿姑娘生活在其中。岂不是和活过来一样?如果你悟透了生死,在你的雏形世界之中。给雪儿姑娘再造一副身躯,也是易如反掌啊。”
许阳微微皱眉,说道:“难道就不能在真实的世界中,让雪儿活过来么?”
青铜板犹豫了一番,方才说道:“这倒不是,按照我刚才的思路,如果你要在真实的世界中,复活雪儿姑娘,你本身就要成为真实世界的主宰,掌控一切的至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真实世界的主宰?掌控一切的至尊?”
许阳微微一怔,下意识说道:“难道是仙人,或者是魔神?”
“切……”青铜板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喟叹,随即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小玄子。不管是仙人,还是混沌魔神,比起真正的主宰,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层次,无可比较!”
许阳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主宰,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遥远了。事实上,对于现在的许阳来讲,即便是仙人,都是遥不可及的强悍存在。他现在和仙人比起来,大概也就是蝼蚁之于巨人吧。
而仙人与主宰比起来,同样是蝼蚁比之于巨人……这种巨大的差距面前,即便是许阳,也是茫然惶惑。
如果许阳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或许会豪言壮志,成为主宰,又有何难!不过,这只是无知者的无畏之语罢了。
越是境界高深,见识广博的强者,就越是谨小慎微,懂得敬畏。许阳正因为见识深远,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巨大的差距,用天渊之别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不管前路多么艰难,总要一步步地走过,”许阳忽然说道,“青铜板,有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不是也很好么?至少我的前路,有了一个方向。”
青铜板一怔,它没料到,许阳竟然没有灰心丧气,从许阳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有坚定不移。
“小玄子真不简单……”暗自叹了一声,青铜板随即说道:“行了,小玄子你的心神幻身,不是可以进入雏形世界么?接下来的时间,你还是去好好陪一陪雪儿姑娘吧,板爷我就不在旁干扰了。”说完,它幻化出的猥琐老头形象骤然一收,敛入了青铜板本体之内。
“这青铜板,这次说话倒不像从前那样惫懒。”许阳摇头一笑。他眉心之中,冲出了一股心神力量,融入头顶的雏形世界之内,化作心神幻身。
正在方圆十丈的土地中游荡的雪儿,被眼前突兀出现的许阳幻身惊了一下,不过随即认出了许阳,甜甜一笑道:“阿玄。”那表情纯真无邪,透出一种无比幸福的满足感。
许阳心中一紧,随即伸手,想要握住雪儿的手掌。只不过,雪儿目前只是一道执念所化,虚无一物。许阳的手掌探出,却只是掠过了一道虚影。
“雪儿,委屈你了。”许阳看了看四周的简陋,那浑浊的青天,以及苍茫无物的土地,不由轻叹说道。
雪儿却摇摇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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