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不给,如此反反复复,当事者不累,狗仔队不累,一众围观百姓不累,累的是报纸印刷机。
本城生活多姿多彩,不会缺少谈资。今天不是陆家,自然会是别家。但谈资再怎样多,富人依旧是富人,穷人依旧是穷人。
一切都乏味非常,太阳底下并无新事。
大白天,严初桥安静坐在沙发中,开着电视,调大音量。
他只想要点光影跟声音晃来晃去而已。
若周围太静,他会想起莫一晨。想起他,便又会想起他给他的那盆冰水。
严初桥第一次将自己的傲慢与偏见看得那么清楚。
但清楚又如何,没有人说这是错的,没有人让他改。
凭他的条件,要找到近乎完美的对象并非不可能;莫一晨是他人生长河中泛起的一朵浪花。
电视里传出一阵阵呼声,体育频道正在直播彼国一场棒球赛。
击球手是大热选手,用力一棒挥去,清脆一声,打出了全垒打。摄像机一路跟着飞出去的球,众人引颈伸手期待幸运降临,最终球落在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子身上,旁边同样黑发黑眼的男子喊道“哥哥好幸运!”比赛中小花絮结束,直播人员切换镜头回到赛场。
“……”待严初桥回过神来,他自己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他关了电视。
周围很静,心跳声怦怦在胸腔里回响。
37(下).
兄弟二人对上了电视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心等着球赛结束找击球手在球上签名。
对得到金球的幸运儿,工作人员格外宽容,确认没带违禁品便放行,两人兴冲冲跑去拿签名。
回去的路上,莫一晨将签了名的棒球送给陈一冬,“来,给你,拿着。”
陈一冬惊讶,“这是哥哥的幸运球,我不能要。”
“拿着。”莫一晨将球塞进对方手里。
从赛场上到回家路上,小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球,分明喜欢。
心思被哥哥看穿,陈一冬不好意思了;从小到大,只要他喜欢的东西,哥哥都会让给他。
他收下球后认真说到,“谢谢哥哥!”
莫一晨揉了揉他的头发。
过了几天。
兄弟俩去了一趟东亚超市,买了食材回来晚上做中餐,为此陈一冬高兴了好一阵,“好久没尝过哥哥的手艺了!月亮星星老说我没口福下回给她们打电话时我可以吐气扬眉了~”
“瞧你乐的。”莫一晨笑。loft里厨具不足,中餐只能焖炖蒸,无法明火爆炒,自然少些风味。但家人吃饭,只要能坐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
下午,陈一冬接到电话,叽里呱啦一阵后兴奋道,“嗯嗯,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坐在旁边看杂志的莫一晨抬头,“什么人过来看你们了?”
“哥哥,严先生来了!基金会负责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严先生出差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我们这群学生,他已经到学校了,我现在回学校一趟!”说完,跑进房里换衣服。
“……”弟弟的话如小石子投入莫一晨的心湖,涟漪一层一层散开。他合上杂志,弟弟又从房里跑出来,上身正套着t恤,“哥哥,你说我请严先生今晚来吃饭好不好?”
千层浪。
那头很快接着说,“因为实在太难得了,你在这里,严先生也在这里,如果他有空的话,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这……”莫一晨站起来,张了张口,“我怕我们的菜不够,招呼不周就不好了。”
“……”陈一冬见他面有难色,才想起哥哥之前的职业。“啊……我太鲁莽了,……你是不是不方便认识他?对不起,我应该先问清楚再提请吃饭的事的,……对不起。”陈一冬敲敲脑袋,泄气地道歉。
“道歉做什么,哥哥不怕认识他,只怕菜做得不好给你丢脸就惨了。”
“不会的,你做菜我有信心!而且严先生人很好,他不会介意这个的。”陈一冬恢复过来,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好吧。”
“谢谢哥哥!”
莫一晨又道,“严先生既然出差,或许很忙,你别强人所难,知道么?”
“知道啦!”陈一冬兴高采烈出门了。
莫一晨系上围裙开始洗菜。
严初桥或许没空。或许会找借口婉拒一冬的邀请。或许……他会以为是自己特意让一冬去邀请他吗?又或许……他会以为自己在欲拒还迎……?
不行不行,越想越乱了。
莫一晨停下手,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不知是惊喜是惊吓是害怕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过了两个小时。
陈一冬回来,他说,“哥哥,我们回来了!”
这个“我们”让莫一晨的手停了停。
弟弟进厨房,“哇,好香呀!”接着说,“哥哥快来,我给你介绍严先生!”
“……”莫一晨解下围裙,擦了擦手,跟着陈一冬出去。
严初桥站在客厅中,目光与他的视线对上。
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
至少莫一晨知道,两个月是不够的。他听见心在加速跳动;如果可以,他想双手按住它。
陈一冬介绍,“严先生,这是我的哥哥,莫一晨。”
“哥哥,这是严初桥,严先生。”
“严先生,您好,谢谢您一直这么关照一冬。”
“……很高兴认识你。一冬是好学生,值得关照。”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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