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掌,如同光影一样无声无息的交错分开,伊莫顿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安苏娜的头发,但手臂如同幻觉一样穿过了安苏娜的脑袋,安苏娜没有察觉这一切,依旧朝平静的注视着他们的陈昂走去。
“不!!!”伊莫顿尖叫道。
他朝陈昂飞去,扑向这个恶魔,但他的身体毫无障碍的从陈昂身体中穿过,他激动的射出骨矛,化为沙暴,但一切都仿佛幻影,不能干涉生者世界的一草一木,这时候,在伊莫顿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陈昂的那句话。
“死去的,不该活,该走的,不该留。生死间,有壁障。亡者不应去触摸生者的指尖,而生者也不应看见亡者的容颜,听见它的话语……”
伊莫顿颤抖的回头,他能看见陈昂眼睛里的反光——空无一物。
而他自己颤抖的地下头看见两只仿佛生前的手臂,他匆匆跑到黑池前,看到池水中他英俊如同生前的倒影,他回头,看见安苏娜举起了那把祭刀。
“安苏娜!不要……”伊莫顿如同杜鹃啼血一样哀鸣。
他想要阻止一切,但他们就像两个世界一样,生与死,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天堑一般的壁障,伊莫顿看着陈昂一拳打在安苏娜的腹部,看着陈昂将安苏娜重重的打翻在地,看着他一手按着安苏娜的头,将她按到了自己昔日被封印的石棺里面。
伊莫顿疯狂的扑向那五只圣物,他发现这是他唯一能接触的东西了。
他不顾这些象征着神祗的圣物,他割开了鳄鱼的咽喉,赛特神愤怒的咆哮让伊莫顿为之颤抖,来自塞塔的诅咒,让他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下体,他刺穿了猫的脑袋,来自冥府的诅咒,让他彻底失去了进入冥府的机会,永远只能在天地中独孤游荡,他拧下了隼的脑袋,从此在日光下,如同沐浴岩浆,灵魂如同行走在烙铁上,他杀死了公羊,诅咒彻底摧毁了他。
伊莫顿灵魂之中,就算是弑杀法老也无法剥夺的荣誉——大祭司称号,被诸神彻底剥夺,就像活活从他的灵魂中抽出了一个丝丝缕缕都紧密结合的东西,让他感觉如同千刀万剐一样的痛苦。
伊莫顿忍受着诸神的诅咒,承受着诸神最残酷的惩罚,他做了一件对于自己最残忍的事情,让他的力量,他的眷顾,他的一切都变成了背离,黑暗,逆神,诅咒的东西,他变成了自己最不想变成的摸样,只祈求力量去阻止这一切。
封印在五只圣物之上的力量,回到了他的体内,背离诸神,承受最可怕的诅咒的他,也终于获得了挣脱太阳金经束缚和克制的力量,这一切只差一点——最后,代表甲虫神,拉的分身,拥有重生力量的黄金圣甲虫。
伊莫顿回头去看,看到陈昂捏着一只宛如黄金铸造的圣甲虫,对他微笑。
安苏娜被他一只手按在了他曾经封印的石棺之中,犹在剧烈的挣扎着,安苏娜对着四周绝望的哀嚎:“伊莫顿!伊莫顿!”
伊莫顿跪倒在陈昂眼前,他乞求道:“无论您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您尽管拿去吧!伊莫顿愿意成为你永生永世的仆人,用我的灵魂发誓,只要您将她还给我,我愿意承受一切!”
陈昂叹息道:“伊莫顿啊!我说过,我从未将任何人当做我的敌人。有一段话我没有说完,当我看到你在石棺上铭刻的诅咒的时候,我想谈的是什么?”陈昂看着伊莫顿,深深的注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伊莫顿永生永世也忘不掉的平静语调,告诉他。
“我想说……你的憎恨,你的诅咒,你的痛苦还不够啊!”
“痛苦使人强大,伊莫顿,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啊!因为你还有爱情……这么弱小的你,不是我需要的。所以强大起来吧!伊莫顿……仇恨会给你力量!”
陈昂的话一字一句的铭刻在了伊莫顿灵魂的深处,他微笑着,将黄金圣甲虫扔进了安苏娜所在的棺材里,无数圣甲虫蜂拥而上,而陈昂默默的关上了石棺的盖子,将那只多边形的钥匙拧紧。
伊莫顿疯了一样的试图阻止陈昂,但他无能为力。
他深切的感受到陈昂那种沉默,仿佛来自天上的无情和默然,他感觉自己就像蝼蚁一般,挡在陈昂的跟前,而陈昂就这样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默默的踩了过去,自己的挣扎,绝望,憎恨和悲伤,那种无处抒发的愤怒,眼前这个人,统统不在意!
他似乎至始至终没有低头瞧过,自己这只绝望的蝼蚁。
伊莫顿疯狂的敲打着石棺,但被太阳金经诅咒无法触碰生者世界的他,所能做的非常微小,在这个专门克制他存在的石棺面前,他唯一的希望被关在了里面,那只黄金圣甲虫和安苏娜关在一起,没有甲虫他无法彻底蜕变,掌握控制自己命运的力量。
所以他只能听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石棺里哀嚎,经历着他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的折磨。
“伊莫顿!伊莫顿!”石棺中除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就只有安苏娜一声一声的呼唤,每一声就像凌迟着伊莫顿的灵魂。
陈昂轻轻坐在伊莫顿的面前,一生者,一亡灵,就这样肩靠肩的坐在一具竖立的石棺前的台阶上,陈昂对伊莫顿说道:“很好!已经有点决心了,你看我的眼神就很有力量……但还不够,还不够啊!伊莫顿!你的憎恨,你的力量,还不足以达到我要的那种程度。”
“作为我亲手塑造的反派,你的眼睛要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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