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权望着电视屏幕轻声道:“责任,有人敢于担当,而有人却是被迫承担,两者相比,后者根本不能称之为责任心。”
张大官人遭遇到文国权深邃的目光,内心不禁怦怦直跳,文国权的这番话显然是有感而发,自己的这位干爹真的是莫测高深,以自己现在的道行根本猜度不透他的心思,不过看来自己终究还是担心过度了,以为文家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可实际上一切还在干爹的掌握之中。文国权之前的那番话似乎表露出他对陈安邦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难道是文玲出卖了自己?
文国权道:“下午的时候陈旋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儿子被人绑架了。”
张扬笑道:“陈安邦吗?那小子狂妄自大,得罪的人很多,遇到麻烦也不稀奇。”他对这件事当然最清楚不过,陈安邦现在就在他的手中。
文国权微笑道:“阴云怕什么?”
张扬答道:“阳光。”
文国权道:“再浓的阴云也不可能长久的遮住阳光,两朵阴云碰撞在一起,就会电闪雷鸣,阴谋也一样,要不这世上怎么会有见光死这句话?”
张扬的目光投向电视道:“这么说姚红曦在公众面前道歉原来是被迫。”
文国权低声道:“做母亲的又有哪个不想自己的子女平安?被迫也好,情愿也好,只希望她儿子没事就好。”
文国权和张扬进入书房内不久,文玲就从自己的房间内出来,她主动提出要带陈雪在家里参观,罗慧宁很少看到女儿向外人表现出这样的热情,自然是欣然应允。
文玲带着陈雪在小楼内转了转,然后来到院内的花园中,文玲道:“你是怎样认识张扬的?”她的语气从来都是那么的冰冷无情,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质询味道。
陈雪淡然道:“你究竟是对他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陈雪即便是面对文国权也没有露出半分的怯意,任你王侯将相也罢,贩夫走卒也罢,陈雪对待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人只可远观。
文玲道:“你的生死印修炼到何种地步了?”
陈雪道:“一个人活在世上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关心一下自己,总是对别人的事情感到好奇,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别人的身上,你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而活?”
文玲嗬嗬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她很少发笑,她的笑容略显僵硬,她的笑声也透着一股怪异。
陈雪道:“为什么不好好关心一下自己,了解一下自己,认真的去活过?”
文玲的目光陡然一凛道:“不用你来教训我!”
陈雪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自然谈不上教训二字。”
文玲道:“若是没有好奇心,你因何会到这里来?你只不过表面装出对世事不闻不问罢了,你骨子里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你没那么超凡脱俗,你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你一样有,你一样有野心。”
陈雪道:“我发现你总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文玲道:“你若没有野心,为什么不把生死印还给我?你既然对一切无欲无求,为什么还要修炼生死印?你和张扬之间敢说没有任何的情愫?”
陈雪微笑道:“我现在方才明白张扬因何会废去你的武功,你这种人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她说完转身向小楼内走去。
文玲望着她的背影,双眸中流露出怨毒之光,她冷冷道:“你何尝也不是这样?”
陈安邦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当他看到自家窗口温暖的灯光,心中方才产生了安全感,不知为何他流下了泪水。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门前,正是他的父亲陈旋,父子两人在夜色中彼此对望着,过了一会儿,陈安邦方才大踏步跑了过去,扑上去紧紧抱住父亲。
陈旋用尽全身的力量拥抱着怀中的儿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想起了什么,捧起儿子的面庞道:“有没有受伤?”
陈安邦带着哭腔道:“爸,我没事,我没事。”
陈旋确信儿子没事,拥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家中走去:“走,去见你妈,让她安心。”
姚红曦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痛哭流涕。
陈旋道:“儿子都回来了,就别哭了。”
姚红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安邦此时情绪方才完全稳定下来,他低声道:“本来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想不到劫匪居然把我给放了。爸,妈,劫匪有没有提什么条件?”陈安邦知道,绑匪之所以释放自己肯定是条件得到了满足。
陈旋道:“没什么条件,你回来就好。”他说完站起身默默向书房走去。
陈安邦一脸质询地看着母亲:“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红曦道:“没什么,绑匪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出来承担基金会事件的全部责任。”
“你答应了?”陈安邦大声道。
姚红曦没有正面回答,可是陈安邦却已经从母亲的表情上明白了这一点。陈安邦摇了摇头道:“妈,你明不明白,这件事你要是出来承担责任,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会影响到爸的前程。”
姚红曦含泪道:“我又能怎样?又敢怎样?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你出任何的差池。”
陈安邦怒道:“是不是文家逼您这样做?”
姚红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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