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老夫子也不说话,只是佝偻着背将旱烟吸得红红的,在背光处的阴影里面一明一灭的亮着,隔了一会儿才冷笑道:
“这件事情的意义我也不多说了,可以说是决定那个位置的胜负手,我们赢了的话,那么荣华富贵,子子孙孙都是享用不尽,但我们若是输了这一局,哼哼,狗爷你应该还记得当年被撵得像是丧家犬的情形吧,那时候,你就算是想求那样的生活也没有了!”
狗王忽然“卡勒”的一声捏碎了手的茶杯,冷哼了一声,良久才龇着森森的白牙道:
“放心,误不了王爷的事的。”
那话声十分森然,仿佛是从牙齿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他脚边的那头巨獒和双头犬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一下子爬了起来,伏下身体用狠毒凶恶的眼神看了过去,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狠狠的嚼碎吞下去似的!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看着任何人,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脊背上面,都不由自主的沁出了冷汗,只有那老者淡坐如故,没有人知道,他也是在心暗自发誓,此事一了就要向景王乞骸骨求退休。同这么一个人,不,一头疯狗朝夕相伴,真的恐怕是要少活几年!
此时渠镇的客栈院子里面,有一战之力的护卫大部分都被付一刀给集了起来,林家的家丁也是配合着收拾好了东西,随时都要准备出发的模样。
而林封谨之前本来一直都在沉吟当,此时即将出发的时候,却是将之前的几个人都一起叫了过来道:
“我现在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现在的处境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十分尴尬,两面受敌,仿佛连友军敌人也一起得罪了!但是,有一句话叫做,机遇就隐藏在风险当!仔细的一想,我们今后的荣华富贵,实际上也是隐藏在这莫大的危局当啊!”
说到这里,林封谨环顾四周,忽然失笑道:
“你们一定以为我失心疯了是吧,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听我问一个问题,景王和福王的手下同时紧巴巴的赶来渠镇,目的是什么?”
李虎沉吟了一会儿率先道:
“根据我们之前的观察和搜查,这商队里面绝对是没有任何值得这两位爷兴师动众的值钱东西。那就是说,他们要的很可能就是秘密!隐藏在人的脑海里面,类似于口信的秘密。”
“对!”林封谨认真的道。“从我们了解到的一些细节上来看,这秘密多半就在付一刀的脑子里面。也就是说,他们双方都是为了付一刀而来!”
说到这里,与会的一些人已经想明白了其的关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欣喜笑容,而另外有一些人则是反应略微迟钝,所以还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林封谨。
林封谨则是冷冷的笑着,端起了旁边已经凉掉的茶呷了半口:
“蠢货!他们就是为了付一刀而来的啊!就是这个已经被我们捏在手心里面的付一刀!”
听到了这句话,周围的所有人都全部松了一口长气,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只要有一线生机,自然就会很干脆的抓住不放,何况林封谨说得也是十分有道理?
他们也是屡次跑商的人,当然知道奇货可居就是说的现在这种情况。林封谨站了起来,在原地慢慢的踱着步,很有把握的道:
“没错,貌似我们现在对于景王和福王的两方势力来说,都是眼钉肉刺,福王的人认为我们手上有他们想要的秘密,景王的人则是因为我们对付一刀下了手!但是,此时对于两方来说,他们最顾虑的一件事,便是将我们直接逼得倒向敌人啊!这一点,很可能就会决定他们此行的成败得失!”
“所以,你们不需要多想什么,有一句话叫做风险越大,利益也是越大!最怕的不是几面受敌,而是自身根本就没有价值,那就只能成为炮灰和弃子!相反,我们现在反而是奇货可居,随便卖给哪一方都是个好价钱!”
听了林封谨的话,李虎的眼前忽然也是一亮,而林封谨继续很认真的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得认清楚,要怎样才能够在双方的眼里面体现更多更大的价值!从目前来看,双方最为关注的,毫无疑问就是即将被送到襄都去的那件礼物,从目前掌握的情况上来看,付一刀应该是个知情人,他说的那六个字很可能就是找到礼物的关键,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牢牢的将这人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我们在交出了付一刀以后,怎么继续在旁人的眼里面体现价值!不至于马上被灭口或者说是成为炮灰,这件事我目前也有了头绪,同时因为时间关系也可以先放一放了。”
若是说之前林家的众人还处于慌乱和迷惘当的话,那么林封谨刚刚的分析则是令他们吃了个定心丸,至少心有了底不用慌了。却听林封谨对李虎道:
“我从邸报上面曾经看到,景王和福王两人似乎都在南郑国主刘去的允可下参与朝政,去了六部当办差,与闻国事,景王去的是吏部和刑部,所以相对的来说,他笼络到的势力就是刑部管辖到的江湖人和吏部可以艹控升迁的下层官员为主。”
“因此,这也是景王可以让回水县令和狗王这种草莽豪杰效命,除此之外,他手的一虎应该是其舅舅飞虎军的统领胡劲,一蛇则是纵横长江水道的江帮帮主舍行顾,此人也是洗手的一方大豪,但是福王的话,我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有没有人去打听一下?”
李虎立即出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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