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陪着两个孩子吃完,凌予今晚亲自带着他们上楼洗澡。
靳沫卿很贴心,在两个还在的房间专门新买了一台液晶电视挂墙上,还说天气渐渐凉了,孩子们尽量在房间里玩不容易感冒,每天有固定的出去晒太阳的时间补补钙就好了。
给两个孩子洗完澡换好睡衣,凌予把他们抱出来,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适宜,靳沫卿带了几天孩子有些累,靳如歌便让他回房休息。
凌予把孩子们的玩具拿过来,他们吵着让靳如歌陪着搭积木,于是凌予笑笑,说下楼帮他们要点喝的,就出去了。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靳沫卿的房间。
因为洛美薇这段时间都不回家住,所以靳沫卿刚才就去了他们之前的卧室里。对于洛美薇跟靳沫卿之间的关系,凌予心里有数。
一进门,他斜斜地倚在衣柜边看着靳沫卿:“首长,你这可是军婚,要想清楚。”
靳沫卿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淡淡道:“我想清楚了,与其两个人在一起天天吵架,没完没了,还不如各自撒手,也算是解脱。再说,如歌也长大了,也有了你做依靠。我也有两个孙子,有正式的工作,这辈子基本上就定下来了。离婚后我也不想再找了,这些年的婚姻生活,确实挺累的。”
凌予眨眨眼,试探道:“首长,我想转业,不想去参加演习。”
靳沫卿一愣,随即坐起身看着凌予,一边观察他说这话的认真程度,一边思考转业的可行x有多大。
因为这次军演其实是要靳沫卿先拟名单的,靳沫卿深知其中利害,根本没有把凌予的名字写上去,而在他提交演习名单后,上级核实最终敲定的结果,却把凌予放在了一方的最高指挥官上。
靳沫卿当时也找过上级,说凌予的身体最近不合适参加军演,结果上级直接说,靳沫卿在凌予的问题上必须避嫌,因为他们之间有亲属关系。
凌予看着靳沫卿那双深邃的双眼,忽而俏皮地笑了笑,就跟个邻家大孩子一般,说:“我打算今晚得急x胃溃疡,你们把我送去医院,直接切掉半个胃。”
靳沫卿看他半真半假的姿态,一下子疲劳感全都吓走了,拥着被子往后靠了靠:“你开什么玩笑!”
凌予却似乎没有跟他开玩笑:“我说真的。半个胃,换我跟我的孩子们,还有我的妻子一直在一起,太值了!”
想起今天管家口中说的,洛振宇一生只爱凌儿一个,老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凌儿亲手烧制的小碗,这样的遗憾,似乎太过壮大了。
凌予真心承受不来。
也就是父母的遗憾,让他彻底顿悟,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他深深看着靳沫卿,一脸信誓旦旦。
靳沫卿看着凌予,也是半晌不语。
似是沉吟了一会儿,靳沫卿眨眨眼:“那,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好好的胃,你切它干嘛!”
凌予眼里流淌过落寞:“首长,你舍得吗,如歌前脚到了巴黎,后脚就听见我出事。孩子们还那么小。我们跟如歌这个小家,一家四口,缺了谁都不行。我真的不想做军人了,我只想做个妻管严,只想做个中国好爸爸,陪在他们母子身边,一辈子做做饭,洗洗衣服,逗他们笑,给他们做司机,做保姆。我现在,就想过这样的生活。”
靳沫卿心里也憋屈的难受。
眨眨眼道:“你先回去,别着急,还有几天呢,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情况下,你再去切胃!”
凌予扑哧一笑:“首长费心了,我先走了。”
靳如歌陪着两个孩子搭了好一会儿积木,凌予才端着托盘款款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踩着脚下柔软的地毯,给靳如歌递上一杯温热的石榴汁,又转身分别给两个孩子递上了一样的芒果汁。
凌予则是站立一边,一脸柔和宠溺地看着眼前的母子三人,嘴角边始终挂着一抹恬静怡然的微笑。
等到把孩子们都哄睡着了,凌予拉着靳如歌的小手,两人带着她回到了她自己之前的房间。
这还是靳如歌离开三年后第一次打开眼前的门。
却惊讶地发现,里面一切如常!
凌予抬手触摸着靳如歌的床单:“你走后,我每个礼拜都会过来给你换一条床单,这间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就跟你在时一样,我不许任何人进来,连你父母也不许他们进来,我总是自己一个人端着个小盆,搓一块毛巾,然后一点点很细致地擦着家居上的灰尘。这里的地板,我也是每个礼拜都要擦一次。”
靳如歌走过去,在凌予身边与他并肩坐下,眼眶是红的。
凌予拉过她的手,心酸地回忆着:“因为没有你的消息,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才会害怕你忽然回来,但是房间里乱糟糟的,没法住,所以我才会每周打扫一次,时刻准备着。”
靳如歌看着眼前的衣柜,里面还有她以前的很多衣服。
凌予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两人一起闭上眼,幻想着三年前的某一天,房间里挂满了整整一千只纸鹤的画面,幻想着现在就有一千只纸鹤盘旋在他们周围。
少顷,凌予笑了:“如歌,你真厉害,你用一千只纸鹤,换来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奇迹。”
靳如歌扑哧一笑,如烟的往事一幕幕,仿如昨日,可凌予此刻的怀抱却又是如此真实,如此安全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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