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个漫画家说过,当他想不出来人应该有的悲伤的表情时,他就会画一个背影,留下一定的余地,给各自的伤心都留下一点空间。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还是那年我见过的那张四人全家福,可转眼之间,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照片上,就连一向不愿意笑的曲方歌都微微弯起了唇角,而花翎自然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十足的小太阳,而阿姨叔叔还是那么和善的笑着,为了这个完满的家庭,也为了此刻的好时光。
“洛云,花翎呢?”她话尾端带着的颤音令人心疼,明显瘦了很多的身形,我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么着急的寻觅,那么关切的问询,而我做了些什么,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躲闪着逃开了。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爷俩了。”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不知道叔叔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要是花翎还在,也应该是你这个年纪了。”
我转开了目光,手指尖有些微微发麻的感觉。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我看着他慢慢走回书房,微弓着背,手放在身后,已然有了苍老的姿态。
3
秋天的笔触在树梢尖端慢慢晕染开来,就连那天空也沾上一种高远的感觉,看不到任何大块的云朵,夹带了一点点干燥的热度,现在就站在了秋天这个季节里。
想起有人跟我说过那座山的秋景,是前所未有的美丽,无意中跟曲方歌谈起,他连忙问道,“那就这个周末去。”当真是快速到不可收拾,我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想起要点头答应。
我看着他眉宇间凝起来的一片愁绪,最近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算是一个放松的机会。
关于登山,存有的几次都是不太愉快的记忆,记得还有一次是班级一同去登山,结果还发生了食物过敏事件。现在想起来,纵使当时爬的时候有些累,可彼此说笑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从车站出来,拼车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遇到了三个刚步入大学的高中同学,还是张扬肆意的年纪,车厢里热闹得很,到了车途的后半段,彼此都安静下来,大概是在火车上睡了太久,转脸看着倚靠着椅背沉沉睡去的曲方歌,看来他是没怎么好好休息。
我看着窗外那些流失的风景,不断倒退的绿树,陌生孤立的房屋,逐次变多的山峦,隐没在一片如黛的风景里,当真是一片水墨风景画。
周末的人也很多,背着很多装备,入山口两边的商店大多是卖帐篷和零食的,我们就两个人,爬山都是一项负荷了,只得联系那些可以送上山的帐篷,就此迈开了步子。
自然是走两步就停下来休息一阵,背包里的干粮也可以慢慢减少,初秋的季节还算不上凉爽,残余的闷热感还逗留在空气里,穿的衣服自然也被汗水侵湿,每当吃了一点东西才算是恢复了一点元气,倒是曲方歌,或许是他本来对零食的兴趣少,只是不时喝几口水解渴。
“我在西藏遇到过一个登山的人,他有一次跟我说,当他因为缺氧的感觉而有微微眩晕感,外界的寒冷像是把他关在了一个冰窖里,夜里闭上眼睛的过程中,每一次都可能在睡梦中无知觉的死去。可他心底却觉得无比的满足,他想到站在山顶的那种感觉,看到当初仰望的一切都在近处,似乎就此听到了地球的心跳声。”
“他说,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星星,像是一伸手就能触及到的高度。抵达山脚下的时候,他守到半夜才等到那绚烂的银河,宛如神迹。”他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柔和,让我想到流动的水
我没去西藏,也没见过那样的星空,可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开心,那是一个我很少见到的曲方歌,他一向冷静自持,理性处事,即便是在最近那件事故发生的时候,他也只有那通电话的失控,一醒过来又恢复成了淡然的样子。我希望这个样子的他能多一些。
“下次,我们一起去。”
手被拉进掌心,我慢慢笑起来,因为他口中那句和未来有关的话。
4
路上还有很多半路截断的台阶和倒下的树,直到在爬半山腰一个大陡坡的时候,一不小心往回望了一眼,一下子腿一抖,还好及时抓住了两边的铁锁链,心却安定不下来了,脚都开始发颤。
“怎么了?”曲方歌忙拉住我的胳膊。
“我有恐高症。”霎时间,感觉刚才往上爬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不少,真是不应该往下看,要么也要爬到底了再说,现在在半路上,还真是骑虎难下。
“先站稳。”
本是微弯着身子去抓住两边的锁链栏杆,我慢慢试着站直,视线一不小心瞥到了两边落下去的山坡弧度,脚越发软了起来,只能用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那手臂却慢慢松开来,我惊慌的抓得更紧,却见他慢慢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最严密的姿势。
这个场景触发了一阵奇怪的心绪,这个场景竟然有种奇怪的熟悉之感,像是在哪里出现过时的。半晌我才恍惚的摇头,大概是在梦里吧。
终于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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