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哪里架得住这两口子一劝再劝,只好上了桌,和马斌对饮起花妮儿自己酿制的米酒来。
马斌听说马长生从学校教书出来了,进了乡政府工作,不由得羡慕地说道:“还是你命好。我说,那时候上学,我就觉得你是个大有出息的人,没想到你真有这么一天。”
花妮儿也在一旁陪着两人,她也倒了碗米酒,频频敬马长生。
这米酒喝到嘴里,甜润可口,而且带着清香。马长生小时候喝过,后来母亲上了年纪,便不再做了。所以这次再喝,不知不觉就喝下了好几大碗。米酒有个特点,那就是喝多了,后来劲儿。
马长生听着两口子说的奉承话,加上到了家,心里也定了下来,不像在乡政府上班时那么小心谨慎,不知不觉间又喝掉了两碗。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晕晕乎乎地趴到了桌上。
“怎么办?”马斌问道。
花妮儿浑若无事似的,起身将门插好,然后对马斌说道:“还能怎么办,把他抱到床上去。”
马斌点点头,一蹲身,竟然将马长生扛到了肩膀上,送到了里屋的床上。那床花团锦簇,大红缎面,分明就是新床。
“你这死人,扛起人来这么大力气,可是到了我的肚皮上,你却不行,害得我要偷人,”花妮儿说着,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马斌听到她说起这话,心里一惊,赶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别说了。算我对不起你,行不?我,我也没办法,到处看也看不好,你看,这结婚都快一年了,一次都没有成过。再不想点办法,估计村子里的人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了。”
花妮儿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哭声更大了,“是的,村子里人骂我是不下蛋的鸡。可是,他们也不想想,究竟是鸡不下蛋,还是没有公鸡。不行,我实在没脸做这事儿。真让我做,我,我非得告诉村子里人不可,说是你不行。”
马斌差点跪了下来,“花妮儿,你嫁到咱们家来,我对你怎么样?除了床上这事儿,其他的,什么不是由你说了算?算我求你了,就这一回,只要怀上了,以后我们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我出去打工挣来的钱,全部交给你,一分都不留。”
“我,”花妮儿迟疑着,她实在没办法放得下这个脸面去钻马长生的被窝。自己是有男人的,而且这个主意也是马斌拿的。
“快去啊,等他酒醒了,这事就办不成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要想不被别人说闲话,不让我爸妈天天骂的话,你就主动一回。实在不成,咱们就只好离婚了,”马斌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哽咽。是啊,他怎么就不行了呢?他可是去了多少趟医院,看过多少个男性专科医生,不管中医西医,都没有办法让他的下身抬起头来。他家一脉单传,父母盼着要孙子,早就等急眼了。
“这样,我出去耍几把,赌到半夜回来,那时候你估计完事了,”马斌忽然觉得自己在家里,女人可能放不下脸面。索怀自己出去,把这屋完全交给她,她会不会胆大一点呢。
bs〖p;“我,我怕,”花妮儿答道。
马斌恼了,责怪道:“你怕什么?他一年到头不在家,就算做过了,在村子里他也生不了什么事。要是你被其他男人骑了,说不定我们这个婚离定了。”马长生回来时,和马长香一路走一路说,早被马斌看在眼里。他盘算好了,马长生是他借种的最恰当人选。
马斌拿了十张十元钞票,起身开了门,向黑乎乎的夜色中走去。花妮儿紧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离。
“回去,你再不回去,我,我就去死,”马斌横了心。
花妮儿听到他语气森伶,又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汩汩而出。
回到家,她心里一阵狂跳。真要和这个刚见了一面的男人做那事吗?他醉酒睡着了,而女人对做那事也不是完全得无知。一个醉酒的男人,能做得了这事吗?
她硬着头皮闩上了门,这才慢慢地走向自己和马斌的新房。
马长生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屋子里新装的空调开着,暖气呼呼地吹着,一点儿也不冷。
女人慢慢地靠近马长生,她看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儿,听着他那粗重的呼吸,自己的呼吸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粗重起来。
真要和这男人做,也不见是亏了自己。女人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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