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树告诉奚长伟,“有很多事是要用心去体会的。奚老弟,不是我说你,有些事你没有揣摩好啊。”
奚长伟看着高子树,心里有些茫然了。
“不说别人,只说一个人,你就知道马秘书长的能量了。”高子树微笑着说道。
“谁?聂县长?”奚长伟提到聂梓,还是照例用县长来称呼她。这是他叫惯了口,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高子树点了点头,“聂县长到我们县来的时候,是马秘书长带她过来的。当时她是常务副县长,跟着就是县长;马秘书长到市里任副市长,聂县长就是书记,袁县长是县长。马秘书长到了革城,聂县长的哥哥就到了革城,先是公安局副局长,接着又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马秘书长到了省里,聂梓同志又成了我们市的市委秘书长。这个轨迹,还用得着我多说吗?”
高子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痛得厉害。他的儿子高瞻,也是在马长生的步步关照下,不断进步的。如今自己老了,满腔的热情和希望都在儿子身上了,可是马长生就像是忘了高瞻一样,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奚长伟大大咧咧地答道:“这不简单,马秘书长和聂县长之间,”他话说到这里,突然止了口。这话可是说不得的,一旦传出去,他可就麻烦大了。
高子树立即听明白了奚长伟的话,他瞪了奚长伟一眼道:“长伟,你能做到这个书记,和马秘书长一手提拔的。你可不能过了河就要拆桥。”高子树愿意维护马长生的权威,而且他今后还要维护马长生的权威。
高子树毕竟对于人情社会看得远比奚长伟要透彻。如果有一天马长生又来到了千沟视察工作,听到耳朵里的都是别人的指指戳戳。那么马长生对这里还有好印象吗?
富贵逼人。权贵是老乡,或者是当年同事,有很多益处,同样也有很多不利的因素。万一提到了昔日贫贱的事来,惹得领导不高兴,不说人头搬家,位置给你挪一挪,这是完全可能的。当年的大泽乡起义,陈胜是如何对待他当年一起耕地的农民的?
奚长伟连连点头,表示刚才是口误。
“这就是了。你想想,我们县里,马秘书长提拔的干部还少吗?楚江声是教育局长,跟着是副县长了。你可以说楚江声是马书记的秘书吧,那么茆令江又是怎么回事呢?柳拂尘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刘副县长,这些人,谁不受了马书记的恩?”高子树叹道。
奚长伟被这话说得动了心,他还不到50岁,也想进步啊。如今看起来,要想进步,除了马长生,谁也帮不了他。
“高书记,我明白了。听您一席话,我的脑子清楚多了。我想,我和青水镇的王怀义书记约一下,去趟省城,您看怎么样?”奚长伟问道。
高子树淡淡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我不过问。”高子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的盘算却不是这样。他有种感觉,马长生一定是对他们高家父子有了什么看法,在矛盾没有弄清的情况下,高子树不会轻易出手。
奚长伟和王怀义要去,恰好是他的排头兵。相信马长生会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这边事情的看法,到时候问一下奚长伟,高子树就知道着脚点了。
奚长伟满意地离开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告诉高子树,说黑羊那里最近开发了一个野泉洞,盼望高书记有空去视察。
高子树应着,表示一定会去。他当然会去,等奚长伟从省城一回来,他就会去黑羊了解情况的。
奚长伟走后,高子树又给儿子拨去了电话。自从儿子和窦丽丽离了婚之后,那个本来心比天高的儿子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了。对于事业,也没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爸爸,”高瞻在那边叫道。
“这些天你还忙吗?”高子树问道,“要是不忙的话,回来一趟吧,你妈天天念叨你。”
高瞻迟疑了一会儿道:“家里没什么事吧?”
高子树听到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回来了。他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淡淡地说道:“家里能有什么事?没事。你离婚都这么久了,也该找个伴了。”
高瞻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工业园区最近有很多事,我就算是想回来,也要安排时间。陈书记和陈市长隔三差五地到这边来。”
高瞻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爸爸,听说马书记生了个儿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高子树忽然找到了去见马长生的最好借口。
“没几天。我听赵莉莉说的。赵莉莉最近跟在聂秘书长后面很紧的,”高瞻答道。
原来消息是从聂梓这边出来的。高子树相信这绝对不会错,他要去一趟省城,抢在奚长伟他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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