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喻娶我已有一年,我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就以这个为由快点给我写封休书啊娘!”
“尹尹!”侯夫人扶着她,“你要做什么?”
路尹尹见侯夫人不愿意写,她急得汗都要出来了。仅仅睡了两日,可她却像大病初愈一般浑身无力,不仅头疼,这才刚刚心里急了一会儿,她就胸口发闷,脸色发红,脚下站不稳一般。
她飞速转动着脑袋,想着晋喻的所有事,然后突然眉头放松,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抬起笔自己开始写休书,字迹飞快,不一会儿便写完了。
侯夫人见她要走,她赶紧问道,“尹尹你为何要这样做?你难道心仪他人了?”
路尹尹摇摇头,“娘多虑了,我只心仪世子一人,此生也不会再喜欢别人。”
“可你?”
路尹尹说完话便回去了,秀秀赶紧跑过去跟着,她走的很急,又咳又喘,可脚步却越来越快。回到房间,路尹尹翻出晋喻给她的私印,就要在休书上盖晋喻的印章。
秀秀赶紧把她的手臂握住,摇头道,“少夫人!这是世子给你的私印,是为了让你行事便宜,不是让你写休书的!”
晋喻只有一个私印,只要与晋喻有过书信往来的人都认识他的印章。他也没换过别的印,就这一个。这么多年了,京城的少爷公子都认这印章,盖上它以后,那就表示世子知道这事也同意这事。
就路尹尹随便写个借条,找别人借银两,只要借条上有晋喻的印章,别人都卖晋喻一个面子。他走之前把私印留给路尹尹,就是怕她受委屈,也担心若是别人知道他不在京中会趁机对侯府下手,到时候路尹尹一个女子,求助无门,怕她会势单力薄。
所以晋喻把印章留给她了。他这个举动其实上是把他在京城的权利人脉钱财全都放在路尹尹这里了。然而路尹尹现在要用它来给休书落印。
路尹尹摇摇头,不管秀秀,在休书上工工整整地盖上晋喻的印章,然后胸口发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她刚坐下不到一会儿,就听闻外面阵阵脚步声喧哗声传来。
秀秀开口道,“少夫人快别玩了,把休书撕掉,你看少爷回来了,他会生气的!”
路尹尹没动静,她皱眉看着门外,果不其然门外来的是其他的侍卫们,并不是晋喻的人,路尹尹看着他们只觉得面生。
外面的侍卫举着火把,在侯府的长廊上站成一排,但都不敢大动,一个内侍穿着紫衣,带着高帽,走过来看着路尹尹,语气平平淡淡,说道,“圣上有旨,请世子妃进宫与越贵妃说说话,还请南威侯夫人陪同。”
路尹尹心里暗道,还好刚才写的快。
“我不是世子妃了。”路尹尹把休书交给内侍,“晋喻已经把我休了,若有什么只用找我一人便行,与南威侯府无关。”
内侍拿过休书,见着上面盖了晋喻的私印,他心里的石头可算放了下来。其实他不敢擅闯侯府,要是被晋喻知道了,他秋后算账的话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就算来也不想动南威侯府的一草一木,也不想请侯夫人进宫。
宫里都传来了,这事就是路尹尹做的,人就是她杀的,可偏偏她是世子妃。本来就是,瑞王一死,这皇位只能落到太子头上,而晋喻和太子私交甚好,他一点都不敢请侯夫人过去听越贵妃骂人。
但路尹尹就不一样了,她又不姓晋。她说到底也不是晋喻的血脉之亲,只带她一个总比带侯夫人一起去得好。
内侍收起休书,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烦请路小姐走一趟了。”
。
走在皇宫里,路尹尹面无表情。周围的人都以为世子妃会接说着晋喻的名字,和他们求饶说好话,可她没有,就那样呆呆地走着,表情平静得可怕。
殿内,明密帝,皇后,越贵妃,太子,四人都紧紧盯着她。除了越贵妃的表情愤怒见着她就开始骂以外,其他的人看她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太子看着路尹尹,眼神里是安抚和镇静,似乎在让路尹尹相信他,他不会让路尹尹出事。
可路尹尹没太理会太子,她觉得她的脑袋里是空的。一路过来她好累,在李赐哲死了之后,她紧绷的神经就像突然间被放开了一样,瞬间整个人毫无支柱,大仇得报,再无别的愿望。
看着路尹尹脸色苍白,皇后担忧地问道,“世子妃你如何了?”
内侍这时候把休书呈上去,“启奏陛下,世子已经写了休书,路小姐已经和侯府再无任何关系。”
皇上听到此话,也是神情一松,似乎觉得此事好办许多。太子却是眉头紧皱,他接过休书,看到上面果然有晋喻的私印,他摇摇头,不可能啊,晋喻此刻在关外。他哪有时间写什么休书。
是她自己?
太子看了看路尹尹,见她还是那副表情,时不时还忍着咳嗽晃了晃身影。她还是那副瘦弱的身影,只是两天不见,她的气色更差,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写了这封休书就是把她自己的后路断了。她这样做可以不让皇上为难,可以不让太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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