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个尸体、烧自家账房……琨二爷真是没什么出息,怎么说都是二十啷当岁的人了。”徐元佐微微叹了口气,浑然不介意自己还顶着一副十五六岁的皮囊。当然,十五岁是官方记录,从身体的发育程度来看,十七八岁才是正常的。
徐盛颤颤巍巍站在徐元佐面前听着,头都不敢抬,更别说承认这是自己出的谋、献的策。
“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徐元佐好整以暇,看着这个敌对阵营的蠢材。
“良禽择木而栖……”
“放屁。”
徐元佐儒雅而坚定地打断了徐盛的话:“你最多就是只野鸡,跟良禽扯不上关系。”
徐盛唯唯诺诺,连声称是。方才又道:“小的以前有眼无珠,后来被少爷一番开悟,总算是明白了,只有跟着少爷才有好日子过。”他是真的被徐元佐吓破了胆,原本觉得策划得天衣无缝。快要动手了,却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最后一个影像都是死在徐元佐手里。
这简直就是一种无休止的折磨。
徐盛把心一横,最终还是决定投靠徐元佐。
徐元佐一直都在冷笑着,直笑得徐盛发毛,他才问道:“你听过《忠义水浒传》么?”
“听、听过……”
“上梁山还要个投名状,难道我这儿还不如个水寇窝子?”徐元佐道。
“这……少爷要什么投名状?”徐盛道。
徐元佐微微抬头,道:“你跟着琨二爷那么久,就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么?”
徐盛心痛难耐:“小的之前的身家。早就都交给少爷您了啊……”
“那么我二叔的身家呢?”徐元佐附身看着徐盛。
徐盛只觉得徐元佐突然变得异常高大,自己变得越来越小……只觉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琨二爷的家产,小的可没胆子动啊。”
徐元佐站起身,绕着徐盛走了两步,看到他后背一片汗湿。他缓缓道:“徐家又不曾分家,他哪有什么家产?无非就是写私房钱罢了。”
徐盛喉头打滚,道:“对对对……”
“既然是私房钱,被人坑了、骗了、偷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吧?”徐元佐徐徐善诱道。
“对……”徐盛隐约把握住了什么。
“你跟他那么久。私房钱放在哪儿,有多少,田土房宅又有多少……应该都很清楚吧,徐管事。”徐元佐道。
徐盛害怕得浑身打颤。终于昂起头道:“佐爷儿,我若是都给您,您能保住我么?”
徐元佐负手而立,缓缓道:“我在外地有些产业,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如今还没合适的人派过去。你若是帮我办成了这些事。我就让你去做。”
徐盛想了想,仍有怀疑道:“此事当真?”
“你不信也无所谓,该干嘛干嘛去。”徐元佐坐回到椅子上,道:“其实你今日来说的都是废话。我早就知道有人在抄录过去的账目。”说罢随口报出了几个有名有姓的人来,都是徐盛的心腹。
徐盛心中一惊:这些人都是我派去抄录的,看来真是行事不密,惊动了这恶鬼少爷。
徐元佐道:“私自抄录账目,这本来是应该打断腿赶出去的。我一片宅心仁厚,不忍这般做……”
你骗人!
徐盛心中呐喊道。
“不过……我若是不高兴,还是会做些叫人不舒服的事出来。”徐元佐道。
徐盛连忙一个头磕在地上:“佐少爷英明,小的这就写给您。”
“唔,对了。”徐元佐轻轻抬了抬手:“我二叔在外面藏的私房钱,我也略有耳闻,等你写完不妨咱两对一对。若是你写了我不知道的,我重重有赏;若是我知道的,你却不知道,呵呵……”
“琨爷的私产都是小的打理的,绝无旁人知道……得比小的多。”徐盛话说到一半,心中猛然惊醒:徐琨身边肯定有人已经投靠这位小爷了!
徐元佐如今是身拥十万金的大土豪,拿个几百两银子做银弹还是很随意的。更何况他手里的现银目前无法大量投资出去,正好用来买通一些人,打通一些关节,花在暗处。
徐盛最后一张底牌也落在了徐元佐的面前,他已经再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了。再加上徐元佐之前握着他的那些把柄,除了全身心地投入徐元佐麾下,还能有别的选择么?原本手编徐琨手下是排在清丈田亩之后要做的事,不过现在顺序略微有些变化。
收益却是不会少的。
看着徐盛奋笔疾书,将徐琨的小金库、城内外的宅院、田土一一罗列出来,徐元佐恍惚间有种自己好像又做了坏事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想当个奉公守法的好商人呀,但为啥现在正经途径赚的银子不多,反倒是做些黑事能赚得盆满钵满?
莫非我其实是横财神的私生子?
徐元佐心中暗叹:我真的想做正经商人。
当然,正经商人在看到眼前有个聚宝盆的时候,也不会拒之千里之外。
徐盛将徐琨的私产写了大半张纸,吹干了墨,呈给徐元佐,道:“佐少爷,现银和房契、地契、卖身契,都是小的替他收着的,您一句话,小的就取来给您。”
徐元佐刚才只是诈他,哪里有什么可以比对单据?只是扫了一眼,将内容统统记在脑子里,便拍在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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