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迷迷糊糊间,似乎感到南宫清潜进来,为他涂药膏按筋骨。那感觉太舒服,以至于没能醒过来,也不知那呆子揉到多晚……
巳时一到,比武正式开始。
阎洛与钟离烽,一人执玄铁长剑,一人挑红缨长枪,各自站在比武场的一角,目光如炬。
虽说比武节奏由他们自行掌握,然而二人却对视太久,让在座不少人都议论起来。
“哟,老……前辈,这是等着晚辈先动手呢?行吧。”阎洛一哂,忽而正色飞身上前,踏地无痕。阎罗剑在鞘中阵阵嗡鸣。
钟离烽沉稳站定,在阎洛近前拔剑的一刻,剑尖险险擦着下颌划过。他提枪格挡,出乎意料地被蛮力推得倒退三步,手腕震痛。
两人分离后,钟离烽不再犹豫,枪头一挑,擦阎洛颊边连环突刺,动作飞快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阎洛提剑相击,被枪身的震颤打得小臂发麻。
银枪枪头锋利,枪杆刚硬,有攻有防转换自如。钟离烽武功同样臻于化境,人枪合一,青龙搅水接回锋锥,将阎洛逼得节节后退。电石火光之间,两人已交手十几个回合。枪剑相撞铮铮作响,火花四溅。
阎洛尽在昨日应对过长枪,一时处于下风,且战且退,被逼至围栏。只见他果断攀援而上,脚勾竹节返身回刺。紧接着用力一蹬,全力回击,剑影残破气势如虹——南宫清总说他使用蛮力,蛮力又如何,击败对手便是王道。
此时他已熟悉长枪韧性,能及时在每次格挡时后仰躲过弹射,忽而勾唇一笑。
钟离烽不明他笑意,过招间瞥见枪身,心头一颤——阎洛看似用剑随心没有师承,实则暗藏玄机,几乎剑剑都劈在同一处上,生生将他的银枪磕出一道凹痕!
“好好的剑被你用成了刀,暴殄天物!”钟离烽轻蔑道。
“那又怎样?阎罗剑就是经得起这样用,哪像你的银样镴枪头,砍几下就快断了!”阎洛伶牙俐齿,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和这群斯文的正道人士对骂。
阎洛回想起南宫清昨日教导,刻意停顿片刻造成防守空档,在钟离烽提枪上前时挥剑插向枪头红缨,手腕翻绕,两人兵器顿时缠绕在一起。
“老东……前辈你说装这点红穗子有何用?”
钟离烽也淡淡一笑,胡须飞扬:“为让你缠上来。”旋枪一挑,本想如以往将人抽个趔趄,却再次忘记阎洛这剑非比寻常,反而使红缨被绞碎,跟着身形不稳。
这时阎洛震腕翻剑,两刃对转,再次化刀,竖直劈下将银枪狠狠砍出道清晰的裂痕!
坐席上的南宫清也是头次见到阎罗剑还有此种用法,眼前一亮:若非这把绝世好剑,阎洛今日之战还会苦上三分。
钟离烽也表现得颇有风范,丝毫不见愠怒,赤手空拳与阎洛生生对抗起来,在两人贴近时轻声交谈:“受你那好师父指点了?可惜,你远不及当年的他。”
“用不着对他评头论足,你还不配。”阎洛连环出手,翻身落地,被钟离烽瞅准时机一拳打来,本想提气硬抗,却被冷不妨那空空的拳头扎透了皮肉——竟也是真气化形!
他向后摸了一把血,目似罗刹:“你敢捅老子的腰。”不共戴天之仇!
东方鸿在台下愉快地笑出声来,前仰后合,拍手鼓掌:“捅得好!”
南宫清淡淡地凝了他一眼,难辨神色。
东方鸿咳了咳,佯装认真看比试。
天色昏暗,寒风渐起,吹得鱼鳞云海浪潮汹涌,越逼越低。
场上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身影诡谲如魅,变幻极快,仅能看到一黑一红两道残影缠斗一起。钟离烽尤擅拳法,配以雄浑内力,丢下长枪以气化形,身法更为灵活。
而阎洛此时才察觉到二十年内力之差的可怖,每一击如同撼动巨人脚底,虽能使其摇晃,但若要颠覆难上加难。
昨日与南宫清攻防相对时,他便已想到真气既然能成锥,自然也可变甲,但未料钟离烽也早已发现,攻守兼备,造诣远胜于自己。
两人过了上百余招,熟知彼此套路。阎洛被再次捶到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心道不好。他当即用内力护住心脉防御片刻,真气停转,然后逆向而行。
周身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黑气,形似火焰般摇曳,天地逐渐色变。
钟离烽见状,后退两步,也调动真气聚在掌心。
一瞬过后,二人同时睁眼,一黑一红两股真气裹挟着千钧之势,咆哮着冲向对方!
爆发强劲的阎洛将钟离烽生生逼退两尺,震出满口鲜血,但又因后续不足,被对方内力猛地反噬,弓步相抵的后腿慢慢弯折……
“停下!”南宫清忽然站起来,向场内朗声宣布:“胜负已分,二位停下!”
“还,没。”阎洛咬紧牙关,鲜血顺着唇角如断线珠子滴答滑落,浸没在玄色衣衫中。
见对方并不打算收势,钟离烽自然不会后撤,一步一顿,缓慢向前,压着阎洛几乎要跪下去。
“老子,这辈子,就跪他一个……输,也只输在他手上……”阎洛忽然停止后退,口中念念有词。霎时,环绕在他周身的护体真气如毒蛇般,沿着钟离烽输出的气焰攀沿而上,好似在逆风前行的野兽,嘶吼着向对面扎去!
钟离烽不得不调动起全部剩余真气护在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他的身影逐渐被越来越多的黑蛇缠绕吞噬,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一团黑色中,能清晰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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