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楼下碰上孟六,他捶了这孙子一拳,以解满腹的怨气。孟六是不知自己说走了嘴,这一拳挨得不明不白,当时就要lu 袖子跟白翰辰干架。不过也是半真半假,闹着玩的。老鸨子又过来劝和,说送他们个包房,不收钟钱。于是孟六就坡下驴,勾着白翰辰的肩把人拖上了楼。
“呦,二爷,这就走啦?”被孟六搂在怀里的人笑盈盈地问。
白翰辰应道:“明儿个一早儿还有事儿,不能耽搁。”
“您今儿个可都没点牌子,不叫我们挣钱,老鸨子要骂人的。”
点牌子,就是叫妓/女或者小倌来陪酒,除了腰下三寸不许碰,怎么折腾都行。再想往深里走,就得包钟或者包宿。白翰辰不像孟六,拿这地方当家里卧房似的,直接包月。他一个月来的有数,也就包个钟,解决完问题回家睡觉。
今天窝了一肚子气,本想到这儿喝口酒听个曲儿散散心,可到了才发现,连喝酒的兴致都被付闻歌搅和没了。
“鱼儿,可不敢纠缠二爷。”孟六点点花名金鱼儿的小倌鼻尖,流里流气道:“他啊,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喽。”
白翰辰这背上又是一紧。他斜楞着孟六,使劲儿运了口气,强压下呼对方一大嘴巴子的冲动。往桌上甩了几枚现大洋,他对金鱼儿说:“今儿临时换了身衣裳,忘了揣钱,下回给补上。”
金鱼儿笑道:“还怕您跑了不成?”
“得,走了,回见。”
白翰辰推门出屋。
金鱼儿起身过去把门关严,回过身,背靠在门上看着孟六,问:“二爷真要娶媳妇了?”
“怎么着?你不舍得?”孟六掂起颗葡萄扔进嘴里,酸溜溜的滋味。他面带桃花,眼神儿飘到谁身上,都好似勾魂儿一般。
金鱼儿一身风尘气,平时说话也娇,但眼下的语气却十足犀利:“孟六,你给我摸着良心说话。这么些年了,自打被你破了身,除了你,我他妈伺候过谁?你到好,今儿个往这屋里头拱,明儿个又去那屋里睡,这拜月楼里的裤管子都他妈让你钻遍了!”
“别生气别生气,来来,过来给爷抱着。”孟六陪上笑脸,起身张手把人裹进怀里,脸贴着脸摇晃着,“鱼儿,爷多疼你,你不知道?”
金鱼儿眼神微动,嘴角的情痣垂下半分:“那你怎么不替我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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