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哒!太好了!我不用老往公园跑了!”要不是顾及方婶跟后厨那一回头就能瞧见他们,周云飞得抱着何朗狠狠亲他一口。
“是,我看师傅家就有这么个玩意,坐上去,晃晃悠悠的,怪好玩哩。”李春明接下话,顺带瞄着陈晓墨的表情。他现在住师傅家,每天看师傅家的那三个洋孩子在秋千上玩耍,便动了给陈晓墨也做一个的心思。
见陈晓墨不言声,面上也看不出表情,李春明继续讨好道:“对哩,晓墨,昨天师傅家里有个娃儿过生日,师母做了蛋糕,我尝了尝,特别甜,今天过来之前,给你……你们买了一个带过来,你们也……尝尝。”
“蛋糕嘛,我带晓墨去吃过了。”周云飞刚说完就被何朗撞了下肩膀,他偏过头,见何朗冲他直挤眼。
“我不爱吃甜的。”陈晓墨说完,见李春明的表情纠结起来,又意识到自己有些伤人,尴尬地找补道:“偶尔吃吃也成。”
“我去切,正好饿了。”
付闻歌说着,给李春明递了个眼神,鼓励他别气馁。陈晓墨对郑宏晟是死了心了,眼下正是李春明的好机会。他也看出来了,这李春明对陈晓墨是真心实意,想来陈晓墨介意的那种生活状态,不会被强加于身。
不过要想两情相悦,还得看陈晓墨是否愿意接受李春明这个人。以目前的状态来看,陈晓墨把自己的心包裹得壁垒森严,李春明想闯进去,必是少不得狠下番功夫。
方婶没吃过蛋糕,被周云飞把那腻腻呼呼的一团白递到嘴边,紧着摆手说不吃。
“甜哒!方婶!不难吃!”
周云飞嘻嘻哈哈逗她,用手指头抹了点奶油到方婶嘴角。方婶舔了舔,露出惊讶的表情:“呦,还真够甜的。”
周云飞把盛着蛋糕的碟子塞进她手里:“呐,这块都是你的,喜欢吃,我那块也给你。”
“你们吃吧,我这穷胃口,吃不惯这洋玩意。”方婶是舍不得吃,琢磨着带回家给闺女儿子尝尝鲜,“这蛋糕……得多钱一个啊?”
周云飞嘬着手指头朝院里喊:“诶,李春明,方婶问你呐,多钱一个?”
“三块钱!”李春明喊道。
“吓!那么老贵!”
包吃包住,方婶一个月做工才五块钱。算上平时买菜买日用品剩的毛角钱,满打满算一个月不超过八块。这一角蛋糕,够她家里那俩小的一礼拜的饭钱了。
“李姑爷,赚了钱,不好这么造。”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多攒下些,将来回老家置房子置地,把日子过舒坦了,比这甜。”
“是哩,不常吃,就给你们带来尝尝鲜。”李春明最喜欢听方婶说话,一口一个“李姑爷”,喊得他心里比吃了蛋糕还甜。
秋千架的差不多了,饭菜也上桌,李春明洗干净手脸刚坐下,却听陈晓墨打屋里喊他。不知是说中听的还是不中听的话,他不安地搓搓手,起身往过走。
进了屋,他看陈晓墨手里拿了条灰色的长围巾。
“风硬,跟外头走,裹上暖和。”陈晓墨垂着眼把围巾递给他,又搭上块手帕,“别老拿袖子擦鼻涕抹嘴,不卫生。”
李春明眼眶一热,接围巾手帕时顺势攥住陈晓墨的手。这块大冰坨子终于被他捂化个角,都知道心疼他了。
哪知陈晓墨触电般地抽回手,眼里凝出拒意:“李春明,你别会错意哩,我是看你搭秋千买蛋糕,还你份礼,咱两不相欠。”
“……”
李春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抽手揣进裤兜里,紧紧捏住里面的小物件,垂头丧气地垮下肩膀。这两天他跟师傅学了洋人的镶嵌手艺,用边角料做了个小小的钻戒。听说洋人结婚都拿这个套在媳妇手上,代表对方从今以后就属于自己了,教别人看见不能惦记。
他还跟师母学了句法语,给人往手上套戒指时用的话。想着找机会说给陈晓墨听,可话到嘴边舌头打结,转悠半天也说不出来。再看陈晓墨的态度,便是说出来也没有用。
陈晓墨不愿看他那副被自己欺负了的样子,皱眉道:“去吃饭吧,待会凉哩。”
李春明点点头,把围巾裹了裹夹在胳膊下头,转头出屋。到外头热眼眶教冷风一呲,鼻子发痒猛打了个喷嚏。刚想上手抹,忽然想起陈晓墨给的手帕,赶紧摸出来用。
跟在他后头出来的陈晓墨瞧见了,低头抿嘴笑笑。
——这傻大个,还挺听话。
白翰辰没把钱交给孟六,而是直接到宛平县去找了洛稼轩。金鱼儿的卖身契必须得拿回来,要不打官司也打不赢。就说洛稼轩不会把金鱼儿扔白房子里去,也不能让人归了他。
洛稼轩办公的地方是以前的县衙。虽说各地皆有相应的长官,但也只是管管政务,至于法条规定、地方治理其实还是拿枪的说了算。他们说加税就加税,说征粮就征粮,不服的,跟枪杆子说理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这帮人怎么那么横呢。
以前是土匪,现在只比土匪多披了身皮而已。
白翰辰下了车,撩袍跨步迈上台阶。门口当兵的拦他,瞪眼喝道:“干嘛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白翰辰不多与他们废口舌,往对方手里扣了几枚现大洋,道:“找你们洛长官。”
当兵的掂掂银元,上下打量了一番锦衣华服的白翰辰,哼笑一声:“我们洛长官是想见就见的?有预约么?”
白翰辰听了直想乐——屁大的官儿,还他妈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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