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控制板,除了地下层以外,地面还有三层楼。
随着升降机上升,他感到一阵晕眩。绝食两天真不是盖的。但肌肉的疼痛已经止住了,也没有继续萎缩。果然是食物的问题。
他们到达了目标层。金发男啊了一声:“到了。”侧过头看着伊凡诺,目光颤动得很厉害,闪着异样的光。
“我要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会喜欢的。”他说每句话的最后一个词总会嘴角上扬,浮出不自然的笑。他在伊凡诺后背拍了一下,快步往升降机外走,急着去炫耀他的得意之作。
他的两只手都在口袋外面。伊凡诺眼里的光闪动了一下,缓步跟上。
“我花了很多心血在这里,我的……”他回过头,忽然太阳穴上遭受一击重击,整个人被重重甩到地上。伊凡诺骑到他的身上,用手铐一下一下地砸他的脑壳,将一个漂亮的额头砸得鲜血淋漓。
砸到第五下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不可抗的拉力,“啪!”地一声将他的手铐牢牢吸到那人脑袋边的地面上——惩罚装置启动了!伊凡诺拼命拉扯,然而手铐与地面之间有成吨重的吸力,根本无法反抗。
他被迫保持了骑在那人身上的姿势,脸上露出悔恨,咬肌鼓了鼓。手臂力量不够大,否则第一下就应该把人砸得失去意识了!
那个遭遇了突袭的人还躺在地上,淡金色的发辫散开了,额角的肉都被砸翻起来,血流得一塌糊涂。他用发抖的手沾了沾伤口,惊恐地瞪着满手的血,微张着嘴喘气。
“好痛啊。”他侧过头,用一种恐怖的表情盯着那个动弹不得的暴力分子,“你把我弄得好痛啊!“
伊凡诺冷着脸看着那个疯子。那人毫无预兆地跳起来,抓住伊凡诺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发疯一样撞。
“别这样看着我!”他恶狠狠地叫道,“别用他的脸这样看着我!你他妈的不是他!”他将伊凡诺的脑袋压在地上,用尽全力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尖叫着支离破碎的语言。伊凡诺低着头忍受着他无穷无尽的暴怒,咬着牙一声不吭。
正在这时,有哭声从天顶的扩音器传出来,打断了这场殴打。
“不要!”扩音器中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大叫,“求你放过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尚恩,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那个声音的主人崩溃地大哭着,不停地道着歉,乞求最后一次机会。从那个声音里传递出毫无造作的恐惧,回荡在整条走廊里。那个疯子听到了这悲惨的哀求,停了下来,表情瞬间就从暴怒变成了开心的笑。
“开始了。”他说着,果断地放开了伊凡诺,跑到一面落地玻璃前。伊凡诺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痛苦地咳了一声。抬头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
弧形玻璃后面是个圆柱形的房间,贯通了一楼和二楼,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刑室。在这间刑室中央,正对着他们的位置,机械臂正吊着一个光着下半身的男人,迫使他摆出大腿大张的样子,把他的下`身往一个尖木桩上按。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随着他的下`身被按到尖木桩上,哀求很快变成了尖利惨叫。男人被扣住四肢,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在机械臂的束缚下,肉`体的挣扎卑微且无用,像被咬住喉咙的食草动物腿部不肯放弃的抽搐。
他看到玻璃后面有人,朝那里伸出手,不停地喊救我,救我。
那根尖木桩有两米多高,底部有一棵树那么粗。已经有一部分尖木桩刺入了男人的后`穴。就像扎破一个水气球,血从被撕裂的下`体涌出来,顺着木桩上雕刻的古文字往下流。那些文字的刻印已经被无数鲜血深深浸透,随着新鲜血液的到来,自上而下地呈现出庄严的铁锈色。配合着男人绝望的尖叫,像某种古老而残酷的献祭仪式。
他们所在的高度恰好能平视男人扭曲的面部。机械臂正在把他往下压,看样子不让木桩贯穿他整个人是不罢休了。男人承受着非人类所能承受的痛苦,终于弄明白自己注定死在这场酷刑之中。他开始恶毒地诅咒着一个叫尚恩的人。而他的声音还特地被扩音器放大,绝望和恐惧清晰地充盈着整个空间,显现着设计者的恶趣味。
那个疯子——顺便说,他就是尚恩——入神地看着行刑过程,表情明亮,好像这种行为对他而言充满着积极正面的意义。
过不了多久,惨叫和咒骂都渐弱了下去。
尚恩意犹未尽地回头,对伊凡诺说:“看,这就是我的得意之作。我亲自设计的刑室。”他披散着金发,半张脸上都是血,染红了苍白肤色,像个出了车祸的吸血鬼。但他好像彻底忘了刚才的暴怒,满眼都是兴奋,完全控制不了笑肌。
“他很听话,可惜,他很听我的话的。”他目光回到那个悲惨的男人身上,若有所思地说,“但他的游戏做得不好。”
伊凡诺没有回答,不知道该在这种场景下说什么。那个男人还挂在尖木桩上,四肢间歇性地抽搐一下。已经快没有意识。嘴唇还在虚弱地动着,像是在念着谁的名字。
伊凡诺盯着那张即将死去的脸看了一会儿,视线收回到面前的玻璃,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的倒影。
他在倒影里看到了一张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他突然想起了在地下室听到的那个声音为什么耳熟。那正是他自己的声音。是他新的声音。
尚恩快步走到伊凡诺面前,蹲下来,指着那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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