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安顿下来之后,有苏煜就接到了北境主送来的传音,言有事需他回吸风饮露阁一趟。此次游历皆是因为有苏煜的需要,他既然有事需暂时离开,一行人的行程自然就停滞了下来。
庄云州、方启灵并沉稳沉默两兄弟就留在知会城等着有苏煜回来,有左右二老在侧,加之苏武暗地里留下了一队人马,安全不需多担忧。正巧庄云州也想趁着这个时机同宫中联系,问问毕海波对于毕祖之事了解多少,更能静心研究一下识海中尚未看完的留神石。
大约是北圣之事很着急,有苏煜走的很快,甚至都没有用完晚膳,离开前方启灵去送人,许久才回来,庄云州只当他们兄弟之间有话要说,也没有多想什么。
知会城中有一个不大的灵修商会任务点,庄云州便通过他们将自己的所在地告知的宫中,让宫中将此前询问之事送信过来。
然而让庄云州没有想到的是,消息送出不过两日,便有两个灵族修者找上门来,他们并未身着抱朴弟子服,然而庄云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毕海波。
“怎么亲自来了?”庄云州着实有些惊讶,而他旁边那个却是眼生了。
“毕海波(邓扬)见过庄长老。”两位弟子见到庄云州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被庄云州叫起后,毕海波方才笑着回话:“其实是这位崇法峰的邓师兄有事寻您,恰好您又要找我询问些事情。我便搭了邓师兄的便车,一同来了。”
“崇法峰?”庄云州眉头一皱,那是执法殿的总部,执法殿的人为何要寻他?
“正是。”邓扬点头,一张平凡的脸上满是郑重,“在下有要是相告,还请长老请方师弟来,再屏退左右。”
庄云州看他这样子,心中不由打了一个突儿,立刻叫人将‘正在修炼’的方启灵找了过来,毕海波很有眼色的自己退了下去。
邓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铃铛,取出铃铛芯中的堵物,轻轻摇动了三下,水波一样的光纹自铃铛上散播出去,形成了一个罩子将三人罩在其中。
两人皆认出这是绝音铃,对于邓扬要说之事的严重性也有了些心理准备,大约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果然。
将绝音铃重新别回腰间,邓扬看着方启灵问:“方师弟可还记得高喜吗?”
“高喜?记得。”方启灵点头,当时高喜的不对劲还是他发现的,“为何提到高喜?可是查出了什么?”
“正是。”邓扬神色凝重,“自从查出高喜的端倪后,殿主十分重视,最开始大家也只以为是门派之间安置的探子。然而,事情越查越不对。”
“殿主发现,整个抱朴宫跟高喜同样不起眼但又处于关键地方的人还有不少,若非高喜之事引起了殿主的警觉,我们都不知道整个抱朴宫已经全然暴漏在了幕后之人眼中。”
“那些探子在抱朴宫的时日都十分不短,就连小峰的峰主都有牵扯其中的。能将抱朴宫渗透的这般严重,手笔又这样大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而在探查的过程中,我们又发现宫中探子的上家,居然不仅对我们下了手,燕南宫同样也有这样的人。殿主果断将人撤了回来,并隐晦的告知了灵修商会各门派的掌门人,得到的消息是,各家统统中招,无一幸免。”
“非灵修商会盟友的,宫主亲自告知了几家同咱们关系不错的,探查之下居然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庄、方二人同时惊呼,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这几乎就是等于整个灵族所有的大门大派皆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这般通天的手段和耐心,世间罕有。
“可……可查到了幕后之人是谁?”庄云州定了定神,接着问。
“查到了。”邓扬的声音很是苦涩,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天,而后道,“所有人查到的证据都指向了西边。”
两人的心一沉,就听邓扬又道:“我们查了灵族的历史,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凡灵族稍大些的门派存活的时间都不长。”
“这种情况,在圣人历初期最明显,越到后来反而减少了。而当年那些赫赫有名的门派没落的原因中,有一些十分蹊跷,好似从如日中天一下就坠入了谷底,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这些年来,许许多多的灵族天骄都陨落的莫名其妙。往年因天泽界争斗不少,众人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如今重算一下,却发现不对,灵族天骄夭折的概率也太大了些。”
“那位的想法没人能弄明白,抱朴宫同那位的力量相比更是如蜉蝣对大树。因而殿主派我来告知两位此时,在外,嘱咐两位定要万分小心,不要离了北境大公子身旁。”
邓扬将话带到,便收起了绝音铃,行礼告辞:“此次我出宫,尚且担负着其他任务。如今话即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
邓扬走后,庄云州和方启灵对视,神情着实难堪。西圣,又是西圣,当年西圣不仅追杀易族,这几万年来,更连灵族也未曾放过。
当年易族究竟做了什么预言,西圣圣人之尊,为何会用这种方式对付灵族?灵族中究竟有什么是只得圣人忌惮的呢?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庄云州苦笑一声:“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北圣为何行事这般诡秘小心的原因,大约找到了。不管北圣想要做什么,肯定跟西圣是相对的。”
“只是,作为棋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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