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和同伴们临终托付给他的任务,他是不是……还能完成?!
想起一起同吃同乐的队员在那些雇佣兵的胁迫下,明知死路一条,明知保住资料的可能性非常微小,也毫不放弃,慷慨赴死的样子……
泪水毫无预兆的顺着苍白的脸庞流了下来。九条人命,压在他的身上,沉得他难以承受,几欲窒息。
方启灵吃惊的看着这个被他捡来的灵族人抬起消瘦的左手,盖住了自己的了眼眶。他用另一只手撑在桌角,低着头,坐在那里哭的很安静,几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被什么他所不能理解的巨大痛苦压弯了背脊,堵住了喉咙。哀痛就像是化成了实质般笼罩了这间小小的木屋,压得人心头沉沉的,像细密的蛛丝密密麻麻的缠住了心脏,勒的人心头一紧。
方启灵被庄云州的姿态震住了,有些无措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伸出手,在他的头顶轻轻顺了顺,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小声道:“你,没事吧?”
头顶微微的温热唤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庄云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花了点儿时间收拾了情绪,抹掉眼泪,抬头看着对方道歉:“抱歉,我失态了。”悲伤是他的事情,不要累得别人一同难受。
庄云洲刚哭过的眼睛泛着些红意,眼仁儿像被清亮的雨水洗过一般,浓密漆黑的睫羽带着水汽,眨动的时候犹如飞鸟轻柔的掠过水面。方启灵能看到里面浓重的悲意,然而这股情绪却被主人硬生生的压在眼底,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后悔刚才伸出的手,沉默了一会儿,他正色道:“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到最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庄云洲眼神黯淡了一下,而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苍白的笑容回应对方的安慰: “谢谢。”
这种内敛的礼貌让方启灵叹息,从心里忍不住生出些无奈的怜惜。
屋里又是相顾无言,方启灵看今天这种状况不便再留,于是给风藏水递了一个眼色,站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儿要忙,你好好休养,我改天再来。”
庄云洲听得这话,知道对方是在体谅他,心中温暖的同时也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真是不好意思……”话没说完就被方启灵截住了:“你道什么歉,是我有事要忙。”
庄云州没傻的把这话当真,只是经过刚才情绪的巨大起伏,他确实没有什么j-i,ng力了。
但有一件事,他还是想弄明白。
“不知方兄救我的时候,我身边可还有什么物品?”
“物品?”方启灵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果断道,“物品是没有的。当时你浑身上下就挂着两块破布,你要是还要的话,我叫人拿给你。”
“ 浑身上下,就,就两块布?”那不是相当于是光着的?
庄云洲再顾不得悲伤,重复方启灵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磕巴,脸上也挂上了些为难的样子。他自小书香门第,家教甚严,还从未有过于人前衣衫不整的经历,连他老师有时候都会说他是小古董。
方启灵见状倒是一乐,按照这人这么端方的性子,还真的会因为这种小事儿。
眼球转动了一下,他又抑制不住本性的开始调笑:“你有的我都有,这有什么的?再说,虽然我是把你看光了,但当时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我在沐汤,也光着呢。咱两谁也不亏。”
这歪理风藏水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果断撤回了笼置在他身上的源术,切断了两人的沟通桥梁。一个醒着,一个昏着,也真亏他说的出口。他礼貌的对着失去了翻译再次听不懂方启灵说什么的庄云洲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然后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方启灵看看好友毫不留情的背影,对着庄云洲无辜的眨巴了下眼,比了一个‘走了’的手势,便追了出去。
被人调笑的有点儿无措的庄云州暗自松了一口气,也终于确定救命恩人的高深和城府全都是在无法沟通的状态下,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
但是,说实话,现在庄云州宁愿方启灵真的是高深莫测,城府深沉。对方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真是让他最难以招架的一种。
被方启灵这么一打岔,已经没有那么难过的庄云州坐着放空了一会儿,随后他捏了捏鼻梁,站起身来,将三个人用过的杯子拿出去,一边慢慢清洗,一边思考现在的境地。
异世界……
存在着神秘的力量……
对世界一无所知的现在……
没有可以生存下去的一技之长……
默默的回屋,庄云州将杯子挨个摆回桌面,无意识的将三个杯子摆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神情凝重的露出一个苦笑,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抱大腿了。
庄·从小到大别人家孩子·社会j-i,ng英·腿部挂件多如狗·云州,面对这项陌生的技能,表示业务实在不熟。但不熟也没办法,面对生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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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悲伤存不过三秒·好奇宝宝·靠话痨打断所有负面情绪·启灵第二天一早就掀了风藏水的被子,催着人家往木屋来。一来他抑制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二来也不愿意让庄云州沉浸在悲伤里太长时间。
昨天看留神石看到深夜,一大早还未清醒就被s_ao扰的风藏水满心无奈,他拢了拢衣服,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没好气的从床上坐起来:“你叫我来的时候,明明说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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