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卫长,搡得对方一屁股摔到地上。虽然其实赵侍卫长并没有挡到他的路。
别蜂起一言不发地蒙头往外走,一路践踏无数花花草草,破坏无数勾栏门柱,像只龇牙咆哮的大狼犬,四处乱冲乱撞。暴怒惊惶显现在脸上,苦涩委屈隐藏在心底。
朱怡颜在后头啧啧摇头。
在屋里暴怒大跳后,别蜂起凄风楚雨地独坐了一夜。
不过,等朱怡早膳时再见到他,他却已经恢复平静——不,好像还显得十分高兴。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
朱怡颜暗暗纳闷,就见他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难道真去卖书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斩钰的治疗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只要慢慢养着就行。白神医大功告成,只想要功成身退。他倒是很愿意帮江笠解除骨冷黑气的困扰,可惜手上没有治疗骨冷黑气需要的药物,沈少昊便没有强留他。
约好找齐药物就给江笠治疗后,白神医便启程离开了。
终于重获自由,白神医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第一次被挟持这么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回去,见见他的侄儿白文俊。
眼见着夜幕低垂,几步之外就是家门口,他正高兴着,忽然脖颈一痛,瞬间倒地人事不知。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先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又被人给绑票了,五花大绑还塞住嘴巴,他的药箱,还有贴身藏着的防身武器也都没有了。看这架势好像是来真的。
然后转头一看,就见到他最疼爱的侄儿白文俊被人捆着丢在墙边草堆中,他赶紧挪动着手脚过去探了对方的鼻息,还好,只是昏睡过去而已。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魁梧的蒙面大汉踹开木门冲进屋,像拖拽了死鱼似的拽起白文俊就走。
白神医呜呜呜地想要阻止,但是他发现自己浑身气力散尽,根本使不出什么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文俊被带走。
白神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黢黢的柴房里,第一次感觉到惊骇无助。
这段时间,关于桂臣雪恢复清醒的消息也在各处街巷传开,这对银雁城百姓而言,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而沈府这边,沈公子的心情却犹如过山车,时刻起伏,完全不能自己。
今天江笠的态度突然好起来了,他就一阵心花怒放,花蝴蝶似的围着江笠翩翩打转。不久江笠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他就一阵急躁郁闷,弹琴都能扯断琴弦。他隐约有种江笠在逗他玩的感觉。
然而越是知道江笠在“耍”他,他就越不肯轻易服输!
沈少昊有言在先,不会强迫江笠,但见此局面,也难免焦躁愤怒,看到时时陪伴心上人左右的斩钰,想到让心上人牵肠挂肚的李戚风,妒忌就犹如一条毒蛇盘绕在他心头。
这时,他又听说了另一个消息。别蜂起刚刚启程离开银雁城。朱太守还热情地把他送到城门口,阵仗闹得还挺大的。
他果然听从了江笠的建议,将辎重财货都转手出去,换了盘缠离开!
沈少昊心中一喜,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只要李戚风死了,轻舟弟弟这会可真要死心,投入他的怀抱!
沈少昊立刻派出人手,想在出城路上伏击别蜂起。
——别蜂起真的出城了吗?
当然是假的。
打出一记烟雾弹迷惑沈少昊之后,别蜂起调转马头,偷偷又潜回银雁城中。
借着夜色掩护,别蜂起左转右转,兜兜绕绕,拐进了一处漆黑荒凉的废弃老宅子。
他推开其中一扇门扉,咯吱的涩哑木头摩擦着锈铁,发出刺耳声响,在死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柴房中半睡半醒的人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伟岸颀长,脸带着京画面具的男子。
“白神医,恭候大驾多时啊!”别蜂起阴恻恻地冷笑起来,故意压低了声音。
柴房里五花大绑缩在角落的人,正是白神医。
白神医眨眨眼,竭力想借着月光分辨眼前人是否认识之人。
这两天他一个人很努力地回想了各种可能,银雁城是他的地盘,谁敢明目张胆地绑架他?还是在他的家门口!也正因为是在家门口,他才没什么警惕心,被对方轻易得逞!
他的防身武器都很精细,每根毒针机关都精益求精,而且藏得隐秘,搜身都不定能搜出来。如果不是很熟悉他的人,怎么可能将之全部一丝不漏地找出来?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他的保命手段啊!
所以,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可惜,眼前这人身材有点眼熟,眼神也有点熟悉,但是他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白神医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跟别蜂起也只有过一面之缘,他绞尽脑汁地想,却还是没能想起与别蜂起相见的那一天。
别蜂起见白神医眼神陌生,极力辨认依旧满脸疑惑茫然,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不过这强盗的手艺,他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绝不再是那个一见面就被江笠揭穿的吴下阿蒙。
在白神医前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他笑微微地对白神医说道:“鄙人请白神医过来,是想白神医帮鄙人一个忙。”
白神医冷冷地哼了一声:“阁下就这样请人帮忙?”
别蜂起故作粗犷地大笑一声:“请白神医先看一出戏。”
说着,清脆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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