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充满伤害的爱!
没催促锦的答案,东突然打起哆嗦:「锦,好冷,我好冷…」
东无神的低喃唤回锦的神智,愈加把他拥紧了。会冷,表示他有了知觉,表示他离死神又远了一点…是否也表示他离自己也近了一点?!
第九章
全身像有万根、亿根针在扎一般,那钻心的痛、麻、酸、痒,从手指、手肘、脚趾、脚踝…一直蔓延到全身,连五脏六腑都能感受到的没法忍耐的痛。
东躺在床上,从指头、四肢到身体的每个部份都被搓得发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肌肤,有些地方更是已经被搓得瘀血片片,但几个人仍是不停的拿着药酒搓揉着。
见东不住的呻吟挣扎,小暮搓动的手不觉慢了下来。
「小暮。」锦一声冷喝。
小暮回过神来,眼泪却随之落下,再也忍不住的难过喊道:「东山先生很痛的,他从没有这样挣扎过…」
痛,锦当然知道,尤其已经麻木的神经被这样激烈的药酒刺激醒来之後,那痛更是随着全身毛细孔进入四肢百骸,再唤起百倍、千倍的痛感和知觉。如果能有别的选择,他怎舍得让东吃这种苦头。
床上的人不堪疼痛折磨,发出的汗不知湿了几条被单,现在更是痛得全身挣动,嘶喊连连。
锦怕东伤了自己,连忙紧紧抱住全身不住抽颤挣扎的人,轻声安抚着:「忍耐一下,这是驱寒的药酒,以後才不会落下病根。」
失了神智的人哪里听得进去,那彷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引发另一场潜在的恶梦,好怕再掉进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之境,那再来一次都要神形俱灭的可怕痛楚。
不要,绝对不要…东拚了命的挣动要逃离,却被抓得更紧更牢,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的恐惧一下爆发开来。
自东喘泣如哀鸣的呼喊中、自他凌乱如擂鼓的心跳中,锦感到了他无助的恐慌和惧怕,也明白他异常的恐惧所为何来。受了东无数拳打脚踢,锦的身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倒是胸口里怦怦跳动的心,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痛,因为怜惜的痛,因为懊悔的痛…
那时冲动下给东注射的“地狱之门”…确是开启了东的地狱,和…他的地狱!
中野医生拿着布巾在一旁,锦却没办法再像以前狠下心绑着他。对着中野摇摇头,锦愈发把东搂得密实了。
忍着他毫无留情的攻击,不住低声安慰:「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我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
有什麽…好似有什麽突破了这千万重的苦痛,涓涓的、细细的、徐徐的…抚平了不安,带走了痛苦…这里…是可以信任依靠、安心休憩的地方吗?!
……
坐在窗台上的人背对着门口,眺望着远方,身体一晃一晃的看得出大概正悠或者无聊的摇着自己的腿。
「病没好呢,怎麽就在那儿吹风,要是再受凉还得了?!」才进门的人看到这景象有些不悦的唠念着。
「被子也有晒晒太阳的时候。」声音有点懒懒的,衬得天生的淡淡鼻音倒更迷人了。
听得出声音主人正在暗暗抱怨呢!锦不禁想笑。
想想这几天是闷坏他了,话声不由放柔了:「再难受也忍个几日!医生交代过了,不能晾汗、不能吹风…」
「小暮一天到晚叨念着、中野医生三不五时提醒着、连你这个大忙人都要来凑上一脚,就不怕我耳朵生茧子什麽都听不到了!」愈发不耐烦了,窗台上的人索性跳了下来,皱着眉头嘟嘟囔囔的抱怨。
待看清锦手上拿的又是这些天让自己痛不欲生的药酒,东更加拧紧了眉头,又是无辜、又是哀怨的瞪着锦。
看了东难得一见的楚楚模样锦差点没笑出声来,抿着嘴,忍住了笑:「你那是什麽表情?!」
东也不怕不好意思,嘟着嘴哼声道:「自然是怕疼的表情。」
第十四章
东也不怕不好意思,嘟着嘴哼声道:「自然是怕疼的表情。」
这样子跟个耍赖的小孩儿有什麽两样?!锦唇角未动,可眯细的眼睛却藏不住满满的笑意,低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东山先生很勇敢的。」
「勇敢跟怕疼有什麽关系!」东立时分辩二者的不同,神情正经不过,微皱的眉头却是深深刻画出谁要否认就给谁好看的霸道。
那表情看得锦再忍不住,抿不住的薄薄美唇流泄出一阵轻笑:「是是是,更正,我以为东山先生是不怕疼的。」
「我是正常人当然怕疼了。」横了锦一眼,明明是不悦,可那太过美丽的凤眼挑起的却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可以前见你不过皱皱眉、咬咬牙,也不怎麽吭声就过了,实在看不出怕疼的模样。」
「大男人又哭又叫能看吗!再怎麽疼也是要忍的。」东说得理所当然,但想起小暮说起自己昏迷时的丢脸模样,瞬时恼红了整个脸庞,瞪着锦,恨恨道:「反正…现在脸也丢尽了,干嘛还死要面子硬撑。」
「哈…」锦再克制不住,大笑出声。
见锦一点不克制的夸张笑容,东的脸愈加红了,一双美目更是要冒出火来。
锦也是见机的人,连忙起了笑,讨好说道:「你便算又哭又叫也还是天底下最帅的。」
「那是自然,还用你说!」瞪了锦一眼,东没好气道:「你有空不去陪陪琴子小姐?!」一天尽跑这里惹人心烦。
「人都接回来了又跑不了,什麽时候去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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