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东嘴里应着,效果却显然不好,白皙的手背已叫中野拍得整片通红仍是僵硬得无法下针。
「东山先生…」
医生还没说话,东已不耐说道:「醒了便死不了,这点滴打与不打有什麽关系。」
甚少见到性情温雅的东这般赖皮撒气,锦只觉好笑,但又担心他身体终要吃不消,於是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倒知道一个能让你放松的方法。」
东斜睨着锦,眼里尽量问号。
笑得暧暧昧昧,锦接着说道:「刚进去的时候,你也是全身绷得紧,等到…的时候就放松了。如果再不行,只好实地做一次,叫医生在一旁待命…」一面说一面把手探入东的衣服下,在他腰上滑来摸去。
东这才明白锦在说什麽,心里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只觉手背上一下刺痛,点滴的针头已经插好。
「好乖,东真勇敢。」拍拍东的脸颊,锦难得温柔的赞道:「这不就好了,一点儿也不疼的。」
不太乐意被当成小孩儿哄,东一把拂开锦的手,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想给我一只棒棒糖吧!?」
锦原本没会意过来,但看见东像赌气似的神情,一下便明白了,当下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你这样还不像怕打针的小孩儿吗?!」
「我不怕打针的。」东正经不过的辩驳着。
「你说不怕便不怕!」锦笑嘻嘻说道:「我看这针扎的有点歪,不如请中野医生重扎吧!」
中野在一旁也不知锦是说真的还是玩笑,踌踌躇躇不敢动。东却不管那麽多,赌了气伸手一把要扯下。
还好锦见机的快,连忙握住东的手,瞪了他一眼,轻声埋怨:「怎麽一点儿玩笑禁不起?!」
说罢抓起东打着点滴的手仔细看着,实在瞧不出异样却仍是不放心的要中野再次确认没问题才将他的手放下。
东低着头半响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再一次。」
「什麽?!」锦没听清楚东的话,开口问道。
抬起来,东一脸坚定:「再试一次,我不信连一根针我都克服不了,一次不行就一直试到可以为止。」
「你…开什麽玩笑!」锦有些被东的固执吓到,却又更懊恼前几日的所做所为。
东现在的反应并不是对针头的恐惧,而是注射之後接踵而来如地狱般的恐怖折磨,那是藏在潜意识里的深层恐惧,根本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控制,所以才连昏睡中都要挣扎抵抗。
锦见东神色认真不像玩笑,怕他冲动之下真把针头给拔了出来,连忙把他的手抓来又揣在怀里。
「要试等你病好再试,你这样任性,病何时才能好?!」
看着被揣在锦怀里的手上插着的针头,东说不出的懊恼挫败,咬着牙道:「对我来说,那才是病!」
锦还待说什麽,却见东眼神突然迷茫起来,随後竟闭上眼睛睡倒在他的怀里。
原来二人在谈话间中野发现情况不对,便自主在点滴里加了安眠药。锦对着中野点点头表示感谢,否则他还真不知要怎麽了局。
扶着东躺好,那睡脸安详平和,因为方才的激动,脸上多了些血色,看来竟添了几分嫣丽,彷似画里的人儿一般…完美的不像真的,却也更显脆弱…
看着这张脸,锦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留他当影卫,真做对了吗?!
第三章
房门被大力打开,发出轰然巨响,这在规矩森严的锦织家里倒是少见。
东转头看到门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与锦有几分相似,正自不友善的盯着他上下打量。
无所谓地瞥了少年一眼,东又自专心看起手上的报纸。
那少年自幼是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在他想来,东看到他就算不下床迎接也该好礼打声招呼,哪里想过会受过这种漠视,心里原本不悦,这下更是怒气陡升。
「你就是一清哥哥新任的影卫。」
「不是。」东头也没抬,只是淡然说道。
东在病中,这事锦提也未曾对他提过,自然回答不是,但那少年却以为东是故意谎骗。
上前一扯下他手中报纸,少年毫不客气的开声怒道:「这件事三合会里上上下下闹得沸沸扬扬,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睁着眼倒也能说谎!」
看这情形,那少年与锦或三合会的关系匪浅,若在平日东多半为了锦的面子还会虚应几句,但这少年一开门便是进逼,一张口便是质问,态度凌人惹得东也着恼。
「既然人人知道,你又跑来问我干嘛?!」东皱着眉头有些不耐。
「我…我来看看你有何说词!」
东哼笑一声:「人不是我派的,我能有什麽说词。这事你不觉去问锦织会长比较合适。况且…」盯着那少年,东冷然问道:「你是什麽人,凭什麽过问三合会的事!」这少年他可从未在三合会里见过。
「我…我是一清哥哥的表弟,相叶源。三合会的事我自然能过问。」
「原来是相叶少爷。您不管相叶家的事却跑来问三合会的事岂不奇怪?!」
相叶源给东堵得无话可说,愣了一下,怒道:「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当上一清哥哥的影卫。」
「无可奉告。」东才不买他的帐,少爷?!他又不是没见过。浅浅打了个哈欠,漠然道:「我想休息了,不送。」
自幼骄生惯养的少爷何时受过这种气,相叶源想也没想一个巴掌便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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