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都是别人这样对待他爹。
看他愣愣的模样,归铭又是一阵气,连忙咳了两声示意,归荼这才神情复杂地对着首座上的白行陵行礼,心中疑惑不已,却又不知该向谁说明。
“臭小子,回头说话给我好生注意着,若再像今日这般马虎,看我不收拾你!”
归荼扬扬手表示知道了,接着头一低,音量也逐渐放低问道:“他——真是我们的第一任族长?”
归铭道:“什么他他他,真的假的,方才怎么与你说的?”
归荼连忙改口重新说了一遍,归铭见他态度端正,不予追究,从头到尾给他儿解说了一遍。
归荼却皱着眉,有点心不在焉:“这位老祖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我是认错了?”
归铭眉一竖:“且不说这个,之前我听你怎么叫了一声仙君?难不成你这小子与天界的人相识?”
归荼表情一愣,正欲说话,归铭又狠声道:“臭小子,你难道忘了我虎族与天界的仇恨吗?竟然敢与天界的人扯上关系?我问你,何时认识的!?”
他爹语速快,归荼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这一下子停了,他反倒也跟着停止,张着口不知从何说起。归铭眯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多年前你悄悄跑去天界偷药草的时候,被人撞见了?”
听此,归荼终于无奈地道:“老头你一直知道那件事啊,有人告诉你了?”
归铭胸口来回起伏,情绪稍显激动,“你还想一直瞒着我不成?你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停顿了一下,归荼微微苦笑一声,“其实那日……我是被人救了,不然哪儿还有命拿药回来救您?”
父子俩沉默一瞬,归铭慢慢抬眼,问他儿:“上次你带回来那小子,许久不见,你俩如何了?”
归荼没想到他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思维卡了一下,“什么如何?”
归铭恨不得一巴掌糊过去,“把你爹气得死去活来,你倒是忘了?”
归荼这才恍然大悟,“我并不确定他的近况。”断成两截的红绳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归铭瞅他儿这不争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那人,可是来自天界?”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仙气,我还能认错不成?在天界救下你的,也是他,我说的可有错?”
“……”归荼看着他爹,没想到一切都被猜中,他很诧异。再回看他表情,归铭心中已经得出答案了,轻轻摆了摆手,一个人迈步朝前走去。
归荼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爹离去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他拿不准他爹是个什么态度,友好?不像,气愤?也不是。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身后传来的一阵威压惊动了他,“……”
白行陵死死盯着他手上的断线,表情严肃又困惑,归荼看他半晌不说话,哽了一下,“老祖……可是有疑问?”
他悄悄留意着白行陵的神情变化,发现这个人果然与他认识的白冽有几分相似。同样冷冰冰的脸,不过有所不同的是,白冽的表情是高傲的,这一位……眼神看着冰冷又残酷,果然应该是万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吗?
归荼暗自后退半步,哪知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惊动了出神的白行陵,归荼只感觉膝盖一软,待他回过神时,他发现——他居然对着白行陵下跪了。
……归荼的心情顿时更为复杂,说实话,他连他爹都没有跪过。
而这时,白行陵看都不看他一眼,却是转身飘然离去,冷漠尽显。
归荼一脸莫名其妙地重新站起身,盯着白行陵离开的方向,忍住骂人的冲动,他低头一看,顿时跟雷劈了一样。
哪家的老祖会干抢人小辈东西的行当?
去他的老祖!
——
断掉的红绳在他手里借助着风的力量来回舞动,白行陵眼神悠远,望着天空微微出神。
不知为何,自从他苏醒之后,心境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整个人都颇显抑郁,连他也不知道答案。
就像这阴暗了许久的天空,光是看着就让他心情更加烦躁,想动手做点什么。
然而他不明白自己醒来以后,要先做哪件事,像世人宣告他的存在?还是直接杀上天一洗前耻?又或者是找到当年欺压虎族的几个族报仇?
可左边跳动的地方告诉他,这些都不是。
于是,白行陵内心迷茫不已,靠着冰凉的柱子,慢慢闭上眼睛,放缓了呼吸,样子仿佛像是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他身上悄悄待着的东西,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红光,时间短暂。
原本那两截在他手中飞扬的红绳,此时已经重新相接,成了一体。
而拿着它的人,没有一丝察觉。
归荼远远地看着白行陵的背影,想了想还是选择悄悄靠近,那是赤久送给他的东西,即使对方比他强大,他也没有理由退让。
他必须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没等他走几步,突然一阵浓烈的杀气袭来,他一惊!离得这么近他竟没有丝毫觉察?
被这边动静惊扰到了的白行陵倏地睁开双眼,里面极快地闪过一丝黑气,不易捕捉。
他的视线在那一根已经完好了的红绳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他身形未移,不远处正和归荼缠斗的几人陡然顿住身形,动弹不得。
归荼反应快倒是没受伤,只是心惊于这些人的出现和隐藏气息的能力。他看了一眼白行陵那边的方向,正想蹲下身拷问这些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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