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如瑄,我一定要让你是这世上最快活的人……我会的,一定……”
漆黑沉静的眼里,不知深藏几许痴然执着……
卫泠风越走越快,最终踉踉跄跄不成步伐,下台阶时一个踏错,结结实实往前跪倒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爬起来,一径呆呆地看着眼前青砖铺成的地面。
“瑄少爷,你没事吧!”一双黑色布面的鞋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木然地抬起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白漪明。白漪明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平静地任他看着自己。
“他……他怎么了?”卫泠风伸手抓住白漪明的手:“漪明,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他……”
“城主他已经疯了。”白漪明冷静简单地回答:“他无法原谅自己逼死了你,在十年前就已经发了疯。”
“你胡说!”卫泠风从地上跳起来,用力拽住了白漪明的衣领:“他好好的,他不是好好的?你不许胡说!”
“他的武功在某个阶段停留了很久,照理说很难再有什么突破,但你死了以后,他把自己关在剑室里面。短短三个月,他在剑术上的成就达到了无人可比的巅峰。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变得奇怪。”白漪明丝毫没有被他狂乱的模样吓到:“表面上看起来,他言行举止一切如常,脾气甚至比从前还要温和可亲。但是他要求每个人保持安静,说是你讨厌喧闹,太吵你就不会回来了。他还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恍若你就在面前……不论是谁,只要敢在他面前提起你已经死了,会立刻引得他勃然大怒,说是居然敢咒他的如瑄……从那个时候开始,百里寒冰就变成了一个有着绝世武功的疯子,一个发了疯的绝世高手。”
“不是,不会的……”从指尖到脚跟,卫泠风觉得自己每一寸都在打颤,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十年来,他反反复复对每一个人强调,你只是和他怄气跑到外面散心去了。他会在冰霜城里等着,一直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白漪明的嘴角扯出了嘲讽的弧度:“他记得自己逼着你离开冰霜城,却不记得之后你曾经回来过。而且还说夫人因病死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妻子曾经为他生过一个儿子。在他看来,他从没有什么儿子,所以如霜根本不在他的眼里……瑄少爷,你根本想象不到,因为你的死,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冰霜城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卫泠风用自己颤抖的手指,更加用力扯住了白漪明的衣领:“不过就是一个他讨厌的骗子死了,他就内疚得发了疯?这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我不知道这可不可笑,我只知道他非但不讨厌你,而且从来是把你如珠如玉地放在心上。”
“你别骗我了!他不爱我,他从没有爱过我……”
“瑄少爷,你要我说的话,我会说这世上真挚的情感,也并非只有爱情这一种。”
对着白漪明那双冷静理智的眼睛,卫泠风变得没了力气,缓缓地松开了钳制在他领口的手指。
“爱恋虽令人为之痴狂,但往往是一时片刻的镜花水月,其实最不可靠。被珍爱至亲之心疼惜怜爱着,难道真比不上那也许转瞬即逝的爱情吗?”白漪明看他的目光带着怜悯:“你扪心自问,如果当初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炼制千花凝雪会有生命之忧,那他会不会要你为救别人而丢了性命?”
卫泠风浑身一震,整个人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
“恐怕他宁愿对恩人不义,也不会让你有丝毫的损伤吧!”白漪明叹了口气:“虽然你在他心里,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情人,但永远是他最疼最宠的人。若不是你想要占他身心,想要让他像自己一样为情痴狂,想着就算得不到爱也要有恨,要让他一生一世记着自己,又怎么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卫泠风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瑄少爷,你好好想一想!他是差点间接害死了你,可你不是一样把他逼疯了吗?现在你没有死,他却真真正正地发了疯,你看似为他痛苦了半世,又何尝没有让他为你累此一生?”白漪明把他不知不觉抓上自己下摆的手扯开,对他摇了摇头:“也该是放手的时候了!”[cissy]
60、
其实也说不上是病,和癔病或者疯癫更是完全不同。多数的情况,会是因为头部受了重创,病人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从前过往,包括自己是谁,家人朋友尽数都不认识。那样的话,病人过一阵子也许会想起来,或者永远也想不起来,都要视情况而定。
但还有些就不一样,他们没有外伤,只是因为很强的刺激或者超出负荷的重压,就有了和上述相似的症状。
虽然他们不一定是失去所有记忆,也不一定会忘记家人朋友。但是那些他们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或者是希望自己不认识人,他们却会如愿地完全忘记。
绝不是假装作伪,而是真的从记忆之中剔除了不愿接受的部份。因为他们只能靠着相信那些事那些人从不存在,来挽回自己濒临崩溃的神智……若非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有谁能强迫自己把记忆舍弃呢?所以这种情况,几乎是没有可能靠外力治愈的可能……
从日落到月升,卫泠风一直在想。
子夜时乌云满天,映在窗棂的月光消失不见,他坐在一片漆黑的屋里,感觉分成两半的心在黑暗中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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