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听了个神乎其神,也不知道这事真假,但是眼前这三杯酒可是真真的,闻着这凛冽的酒气就有些头大,转脸向顾长顺求救。
顾长顺闻弦歌而知雅意,对王铁魁道:“我说你就算了吧,啊,刘处从市里长途奔波过来,肚子里一点食儿都没有,你想敬酒没问题,先让他吃几口饭菜再说。”王铁魁笑眯眯地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市领导你就先吃两口,我就在这站着,等你好了咱俩就干杯。”
刘睿见顾长顺劝了就跟没劝一样,苦恼不已,看着王铁魁那张执着黝黑的脸庞,忍不住气苦,知道自己真要是坐下去吃菜吃饭,必然会落了下乘,让王铁魁没脸的同时,也会被他瞧不起,转念一想,他可是眼下这个扶贫定点村的第一人,以后自己想要开展扶贫工作还亟需此人的支持,因此必须要跟他搞好关系,也就是说,这三杯水酒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暗叹口气,端起酒杯,苦笑道:“好吧,既然王支书这么热情,我就不矫情了,咱们干了。”王铁魁叫道:“一干就是三杯,要不然白龙王就该生气了。”
刘睿啼笑皆非,问道:“白龙王生气又如何?”王铁魁道:“就会发洪水,就会山崩地裂,咱们村就更穷了,一辈子别想富起来。”刘睿吓了一跳,哪敢再问,仰起头来将杯中酒干掉,酒液入喉,又火 辣辣的穿过食道进入胃中,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等他休息片刻,王铁魁又给他倒满了。
连干三杯,刘睿就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难受得只想吐出来,刚坐下吃口菜,旁边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又端着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市领导,咱也敬你三杯,一定要赏脸哪。”
刘睿明白,村支书虽是村里最高级别的领导,如同老板白旭光之于云州市,但是在村子里,村长的威信还是要更多一些,毕竟他是村民们选举出来的,那肯定是在村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说为日后工作考虑,不能得罪王铁魁的话,那么也就更不能得罪这个村长了,因此,也没跟他废话,上来就干了三杯。
村长满意的退下去,笑呵呵的对妇女主任说:“市领导酒量真厉害,我看还能喝,该你上了。”
刘睿耳朵听到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眼见妇女主任、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市领导,这回该我了,我这三杯酒你也要喝,我敬你……”
酒席没喝完,刘睿就跑到茅房里吐起来,没一会儿,艾国伟跑过来跟着一起吐。
两人一边吐一边做梦也似的呻吟着,艾国伟叫道:“哎呀妈呀……我的妈呀……都说乡镇干部是喝出来的,他妈的,真是不假啊,今天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这帮人不把酒当酒啊,完全是当水喝啊,哎呀妈呀……不行了,要喝出胃溃疡来了。”
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刘睿就坚持不住了,头晕欲倒。顾长顺赶忙派王铁魁安排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
刘睿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到院子里,不用怎么费劲,就能望到西北方向的巍峨山岭,大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流动饭店已经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留了满地的餐巾纸与一次性筷子包装纸,当真是满地狼藉。
刘睿皱了皱眉,不想却牵动了头部肌肉,立时觉得头痛难忍,伸手按压头顶以及两侧几个穴道,想起中午的酒场,仍是心有余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否则的话,扶贫未成,自己倒要先牺牲在酒桌上了,听说真有领导干部死在酒桌上的,后来还被评为烈士,实在是好笑不已,自己可不想做这样的烈士,眼睛瞥见地面上这些垃圾,心想,村委会的人怎么这样邋遢,都不知道清扫一下垃圾。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凌书瑶的身影,最后跑到院子西南角的茅房里放了次水。这茅房是老辈子那种最典型的农家茅厕,两侧用石块为基、砖泥就着麦秸垒砌为墙,上面用洋灰麦秸架着木头竹子搭起一个小棚子,用来避雨,地上是一个竖长两尺宽二十厘米的砖砌地洞,地洞后面通着猪圈,人的排泄物会顺着这个地洞流到猪圈里。猪圈里如果养着猪的话,猪就会跑来吃掉这些排泄物,甚至有些急性子的猪,听到人撒尿的声音就凑过来,张着嘴巴堵在地洞这里,专门等着排泄物流下来。
整个茅厕也就是一点五平米大小,三面围死,一面透风。中国大多数农家院里的茅房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千百年来没有什么改变。
刘睿暗想,如果以后就住在这村委会里的话,自己这个大男人上厕所倒是无所谓,用句评书大师单田芳的名言来说,那就是“上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主儿”,可是凌书瑶一个女人上这种厕所就别扭了。比如,她正蹲着如厕的时候,外面有人跑过去怎么办?她的下身要害部位不就要被对方看个清清楚楚了吗?看来,有必要在这里挂个帘子,反正棉布也没几个钱,花十来元钱就能扯几米,足够遮挡门户了。
他心里正在为凌书瑶着想,凌书瑶已从门外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正在悠闲的喝水,瞥眼看到他,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
刘睿看到她滋溜滋溜的喝水,才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是多么想跟她一样,喝上两口热热的茶水呀,暗想:“如果把她换成是李红艳或者张慧,对方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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