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姒年拉出脖子上的木饰,他举起木饰说:“我阿父告诉我,我的亲人都有这个,你也有吗?”
姒昊低下身,取出自己的玉佩,淡然道:“我也有。”姒年摸摸玉佩,心里狐疑,他贴虞苏耳边说:“摸起来不一样。”
这孩子很聪明,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帝族佩饰,本该是玉质。
“姒年,我这里也有一件,可能是你阿父的玉佩。”虞苏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件玉佩,他将它挂姒年脖子上。姒年双手捧住它,低头端详,顿时眉开眼笑,他很喜欢。
虞苏摸摸姒年的头,心里颇欣慰,也算物归原主。姒年的父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个孩子再不必受苦挨饿,也能安息吧。
“它好冰。”姒年将玉佩藏到衣服里边,像他那件木饰一样。这显然是一个习惯。身为帝族,不得不藏匿身份。
“没事,我们把它挂在衣服外面。”虞苏帮他将玉佩从衣领里取出来,放在外头。它很显眼,也很漂亮。
“来。”姒昊执住姒年的手,带他离开城东。
姒年开心地跟上两位大人,姒昊和虞苏一人执住他的一只小手,他就夹在中间。三人一起走向大屋,一路上,姒年叽叽喳喳跟虞苏交谈,姒昊只是听着,不参与交谈,他对这个孩子不似虞苏亲近。
俩大一小,倒也和睦,一起进入大屋。他们在路上为依齐辰、任嘉看见,依齐辰说:“听闻那孩子是伯约的孙子。”任嘉看着三人离去身影,若有所思,眉头皱起。
夜里,姒年在虞苏榻上睡去,虞苏在灯下缝一件小斗篷。秋日,路上风寒,而姒年没有斗篷。姒昊进屋来,看向角落里沉睡的孩子,还有在缝斗篷的虞苏。他从背后抱住虞苏,他明明刚去营地巡视回来,身上却比虞苏还暖和。虞苏把头一侧,微微一笑,自从进入晋原,两人很少有温存的机会。
“苏,你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
姒昊默然,不再询问,他放开虞苏,站在一旁看他缝缀。一针一线,认认真真。他们在一起多年,他从未想过,虞苏是否会想要一个孩子,他不曾去问他。
小斗篷做好,虞苏将它拉平,折叠,放在姒年的枕边。虞苏将手从榻上缩回,姒昊抓住他的手,把他顺势往墙边一压,虞苏便落入他的怀中。屋中灯火昏暗,虞苏抬头看他,眉眼柔和,姒昊的唇贴上去,深挚地一个吻。
“阿昊……”虞苏抚摸他的脸庞,低声唤他名字。
姒昊没有回答,又是一个缠绵的吻,他的手指探入虞苏的领子,他的吻带着欲求。屋里有个孩子,虞苏想他若是往时,不会这样。
“阿昊?”
“嗯。”
“姒年在。”
“哦。”
或多或少听出他的一份情绪,哪怕姒昊言语根本没有任何起伏,虞苏就是知道。姒昊没有放开虞苏的意思,他仍在亲吻,触摸,他看他的眼神那般深情。虞苏用指腹摩挲姒昊的眉宇,他的眉间有份忧伤,虞苏仿佛读懂了什么,他小声说:“阿昊,我会在你身边。”
“我知道。”姒昊贴着他唇边温语。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我的心也会随着你。这句虞苏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他绝对不能说。虞苏通过姒昊的肩膀,朝榻上投去一眼,姒年还在沉睡,睡得四仰八叉。
“到我房里去。”姒昊松开对虞苏的拥抱,他拉住他的手。
“不妥。”虞苏细语。
姒昊突然将虞苏抱起,他抱他总是很轻松,他的力气如此的大。虞苏搂住他脖子,不敢弄出声响。他有些无奈,只能咬姒昊耳朵说:“侍卫会看见。”
“没人会看见。”侍卫被姒昊命令在屋外值夜,两人的门口都没有侍卫。
“我自己走。”虞苏不让姒昊抱他,这在他看来是很害羞的事情。大屋里住满将领,还有一位规方的君主,虽然夜深,大家都在睡梦中,可还是让虞苏在意。
姒昊放下他,看他到榻旁为姒年拉好被子,看他熄灭屋中的灯,看他小心翼翼启开房门。他体贴而谨慎,他从未抱怨两人而今只能偷偷摸摸。
光是看着他的身影,姒昊的胸口就感到一阵阵炙热。他们这些时日,相处得太少,太少,等战局平稳后,他要好好补偿他。
虞苏站在门口,见姒昊在屋中没有动弹,他露出不解之情。姒昊立即跟上来,两人轻轻关上门,执手离开,前往隔壁的房间。
他们很难得才能有一个亲密的夜晚,虽然这样的夜晚,也总是很匆促。贴着虞苏汗水淋漓的背部,姒昊与之交颈,将他紧紧抱进怀里。虞苏等心跳平稳下来,他转过身去,贴抱对方,两人相拥。他依赖他,他们相互依赖。
天快亮时,虞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案前,进行书写。他在记载战事,他在为姒昊书写史书,他写的史书里,没有自己的名字。自己能跟在他身边到什么时候呢?是否能见证他登基帝邦?虞苏心里没有答案。
第二日清早,前往晋水营的队伍浩荡出发,姒昊亲自送他们出城。第二日午时,子蚕到来,她携带来雒溪的物资还有甲士,兵器。
子蚕在夷城,只休息一晚。第二日清早,她带上一支老弱的队伍,返回规方。她出行时,虞苏送行,并将姒年托付。
“子蚕,你代姒昊与我,好好照顾他。”
子蚕看向矮墩墩的姒年,拍了拍胸保证一定照顾好。
姒年被子蚕带上马车,他显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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