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迟了好些。”
“不碍事。你会……咳,怎会迟了?”
“冲撞了贵人们,明月姐罚青秋跪两个时辰。若非大少爷回府,青秋还得跪上半个时辰。”
“你不认得他们?”
青秋往炉子里塞了几片散短竹块,抬头时,两眼亮了一瞬。
“是他们!青秋记得夏柳姐说过宗府几位少爷要来咱府上暂住一阵子。青秋竟然撞了神童!尚明国神童古韵,宗府最小嫡子,年十四岁,七少爷古韵!他左右各立了一人,左手最为年长,应是京城古府宗主及大理寺卿古贺幼子十七岁古然,其嫡姐古灵香已嫁于四品御史牛韦节,嫡长兄古仁是御前带刀侍卫长,嫡次兄古茂翰林讲侍。右手应是古贺嫡幼弟古士的嫡长子十八岁古俊,其有一嫡妹,年十六岁古悠兰,嫡二弟,十二岁古方,嫡三弟,七岁古阳。古韵是古贺嫡长兄古泰幼子,其嫡长兄是虎威将军古木,嫡次兄是京城巡城校尉古皓。”
古吉有些凌乱,所闻竟是一大家子超生游击队,他捏着下巴,瞧了青秋一阵。这小厮名唤青秋,一张巧嘴如数家珍,也使得他终于知了自己姓氏为古。
“想去瞧他们模样么?青秋可偷偷带小少爷去。”
古吉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古府小少爷,这阵子还是守院为好,以免露马脚。
“小少爷向来如此,也不嫌闷得慌。”
古吉惊了半晌,他这肉身恐是宅死之故,他得慢慢改其宅性,瞧药罐子成色已有五、六年之久,他便开口道。
“待病好些吧。”
青秋默不作声了。古吉也不愿再呆在药房,药味太冲鼻,他得出去透透气。
春雷电闪,春雨淋透了山野。竹院内,湿气带了些倒春寒。一袭病躯只能裹着冬被。古吉坐床头,望出窗外,竹林经了这场雨洗,越发清新了。
雨停,春阳已夕暮,竹林亦渐黯。喝过苦药,用过酉饭,两人一早睡了。
因非古府少爷,古吉怕被人发现魂穿一事,离开古府是他应走之路,而行路打点,买地,落户自是要花银子。但一府少爷,目前身价仅十二两银子,这甚是令他忧心。
翌日,大晴,天蓝如水洗。卯饭后,古吉瞧了篱笆门内两侧,本应作花圃之地却是荒废了,趁着土尚软松,他挽袖拔了一阵草。
青秋端了药,小心翼翼跨出了厨房门,他看了自家小少爷那拔草模样。
“前阵子,小少爷不让拔呢。”
古吉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又张嘴吐了一会儿舌头。
“真正是苦,莫要有下回了。”
青秋已火速去厢房,取出枕头下所藏蜜饯,射出门,又跑回到了古吉身则。
“竟忘了它,小少爷,你今儿最厉害了。”
古吉衔了蜜饯入嘴,味蕾顿好受了些,他指了指草地。
第2章第2章
“先前没想及用处,这会子倒是有了,明儿去买一把锄头,五斤带根小青菜,一柄铁骨伞。”
青秋挠头,他不知小少爷何意。竹院厨房几乎不做饭,菜种来喂青虫么?铁骨伞也是没木骨伞轻。
“你买来便是。”
“是,小少爷,青秋明儿一早就去。”
午饭也是丰富,青秋吃干净了所剩之菜,仅昨儿所剩大半只糖沽鸭仍被竹篮吊忘在了井底。
书房,古吉看书,厨房,青秋烧水,两人洗过澡,古吉又给了青秋十两银票,方各自回房歇下了。天未亮,古吉便醒了,为他多年所养成,早醒已是习惯,穿越亦不能改。
青秋已悉索起床,他烧了热水,洗过脸,漱过口,匆匆跑出了竹院。此时,古吉亦看着厢房窗上灰黯正在渐明。
翻身起床,清洗了口脸,古吉沿着竹院小跑了起来,连着两夜早睡早起,他身子已轻便了许多,大汗淋漓后,古吉用剩余热水擦拭了身子,换了里衣。
卯饭是两枚鸡蛋,一大碗粥,六个肉包子。青秋回竹院是巳时中,他去热了剩下近半卯粮吃了。
古吉翻地,两、三锄便要歇上一阵。青秋急红了眼,撩了碗筷,夺过锄,翻挖了半晌午。古吉抖干净了草。青秋打了水来,一瓢瓢浇透了泥,内两边各种了三十颗五叶青菜,外两边各洒了两把玉米种子。
午饭有只烧鸡,两人分来吃了个够。下午砍了五根竹,放一边晾着后便闲了下来,古吉拿出笔墨纸砚,也递了青秋一杆毛笔,一张宣纸。两人面对面坐,古吉画画,青秋写字,字很丑,却能认。
“写全府中主子们名儿,看有长进了没?”
青秋越发认真了。古吉看他写满了一张宣纸,能辩认出古进,方茹,古良,古吉,古巧儿,秦可云六个人名。古吉愣了片刻,他与原主古吉竟是同名同姓。
古进是古府一家之主,方茹是主母,古良是大少爷,古巧儿应是一大小姐,秦可云自是姨娘了。从吃穿用度上看,原主不像是庶出,但也不像是嫡出。
“我不用笔而你也闲着时可多练练。”
古吉递出一叠宣纸,青秋慌忙接了,两只眼更是目不转晴盯着自家小少爷。古吉瞧了他有一会儿,他才移开了两目。
“青秋谢主子,糖沽鸭不能再留了。”
古吉噫了一声,跑去井旁,取出来嗅了一会儿,却是没有异味,但已有三日,是不能再放了,当即又与青秋一道分食了。
随后又去拆伞铁骨,古吉要做个烤架。除了用卯午酉饭,两人都各做各事,青秋还食盒,熬药,烧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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