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并不打算干涉你的隐私,只是这件事情很可能事关全局,我不得不问。”
卡特琳娜摆了摆手,“没关系。”虽然这样说着她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凝视着西泽尔的侧脸神情晦涩莫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像是忽然惊醒似的回答道,“没有任何事情。”西泽尔挑了挑眉,“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说的这句话负责。”
卡特琳娜笑笑,“我可以向教皇旗上亚历山大十八陛下的徽章发誓,我的事情只是我个人的问题,绝不涉及教皇邻邦的利益。”
西泽尔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表态,神情莫辩地向门口走去。刚走出几步肩带就从身后被拉住了,西泽尔也不禁有些意外:“殿下,你非常失礼。”
卡特琳娜松了手弹弹手指,“你知道我从小就不是很懂礼貌。”西泽尔回头,非常疑惑地看着她,卡特琳娜从他身后一步的地方退开,走到桌边,用问天气一样随意的语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忽然变得很奇怪?”
西泽尔皱起了眉,但是没有回答,卡特琳娜靠在桌沿,端起杯子抿了口樱桃汁,“我只是偶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说着她翻手就将月白色的瓷杯倾倒,杯中紫红色的液体连成一线落下,在地面上流淌成细细的溪流。卡特琳娜忽然间带上了些微微娇俏的神气,像是突然变成了小女孩一样,她用手指撑住额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清亮的红色液体,眼睛发亮,渐渐地,紫红色的液体悄无声息地写出了一行古老的花体拉丁文文字:
“圣伯多禄之城池,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暗灵退散,天佑吾皇。”
西泽尔表情只是淡然,漠不关心道,“这是圣器铭文。”
卡特琳娜笑得有些开心地说,“这是你教会我的。若是在心中向圣灵呼唤力量,圣器将会回应你的祈求。”西泽尔不置可否,“我很高兴殿下还能记得。”卡特琳娜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顿了顿她说,“我记得,你是被三样圣器同时选中的人,那一年你教会我读圣器铭文。”
“我记得当时教皇陛下曾经问过你梦想是什么,你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西泽尔看着地面上那行渐渐模糊的字迹,稍稍点了点头,“愿罗马得永恒。”
“你曾经打算为罗马统治七海,你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而现在罗马的城墙即将分崩离析,你的梦想还是一样吗?”
“……从未改变。”
“那么教皇陛下的决定你都会毫无保留地接受吗?”
“……”西泽尔抬起眼睛来犀利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殿下说的是婚约的事情,另当别论。”
卡特琳娜先是怔了怔,转而释然,没有计较什么。她看向西泽尔的眼睛又道,“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西泽尔微微一笑,“殿下,我们都已经过了把梦想挂在嘴边的年纪,真正的梦想应该是不可阻挡地被实践和推进,我只相信结局。”
说完他向卡特琳娜翩然欠了欠身,“失陪了,公主殿下。”卡特琳娜抿紧嘴唇,亦向他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不送。”
目视着西泽尔红色的长发最后一缕消失在水晶的帘影中,她渐渐勾起嘴角,卡特琳娜微笑的时候常常是比起一个公主来更像一个站在船头的海军将领,锐利的眼睛稍稍眯起,有几分神似她的父亲,总是带着一丝所向披靡的鄙夷神情。
她轻声地自言自语:
“你总是教会我很多东西,比如说后悔和哭诉毫无意义,努力挽回才是如今我实现梦想的唯一办法。”
刚刚说完,她忽地眯起眼睛,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轻哼一声,抬手一扫将桌上的长颈瓶扫落在地,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水晶瓶霎那间化作无数碎片,紫红色的樱桃汁在白色的地砖上肆意流淌,遮盖了模糊的字迹。她冷声道,“主教大人既然在门外,就请进来说事。”
话音刚落,法穆尔枢机神情冷峻地走进门来,冷冰冰的鹰眼扫到了地面的一滩水渍,眉梢都没有动一下。他向卡特琳娜淡漠地点了点头,“公主殿下。”
卡特琳娜斜了他一眼,直接道,“主教大人是来说服我取消婚约的还是要我退出圣座使者团?”
“都不是。”法穆尔面无表情地说,“婚约的事情不用我说西泽尔公爵也会取消,既然没有了婚约,卡特琳娜殿下是否在圣座使者团中对我的立场就没有任何影响。”
卡特琳娜一听眼神瞬间阴冷,心中怒意顿起,面上却生生压住。她说,“西泽尔公爵凭什么会取消婚约?就算他现在态度隐晦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一个误会没有澄清,主教大人想在这一点上达到说客的目的,那根本是不可能。”说完她鄙夷地一笑,脸上写着标准的公主式高傲。
法穆尔只是轻笑,“殿下真是非常有自信。但是您怎么能保证西泽尔公爵他真的和您想的一样呢?他之所以态度隐晦难道不是为了暂时稳住局面吗?西泽尔公爵对婚约的态度到底如何,殿下应该比我更加了解。”
卡特琳娜被说中怔忡,脸色骤然变得霜白。法穆尔继续道,“西泽尔公爵他甚至可以不顾及婚约对大局的影响,除了他是因为另一个人而拒绝您,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卡特琳娜当下惊愕,下意识地问道,“谁?”
法穆尔习惯性地拢起手指,笑得冰冷,“为避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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