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再也不愿意跟我玩儿了,然后我那个上蹿下跳的弟弟就在后头嘲笑我,说你活该之类的……”
苏瞻洛抿了抿唇,没做声。
“哦对!”少年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那个,师姨说你喜欢吃甜的……”说着他便在屋子里翻翻找找了起来,末了从一个磨破了皮的小包里拿了个纸袋出来,献宝似的献到他面前。
苏瞻洛不解。
“城里卖饴糖的店铺关门过年去了,做糖人的也嫌冷不愿意出来了,”少年打开纸袋,“我找了好几天,才碰上一个卖糖葫芦的……”
圆润的红果子上裹着晶亮的冰糖,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个虽然有点酸,但也很好吃的,你……”他递到苏瞻洛面前,“你吃吃看?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着少年讨好的模样,苏瞻洛再也憋不住,咧了嘴角轻笑了起来。
少年举着糖葫芦愣了,一双眸子却愈发清亮起来。
“这是什么?”
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少年将糖葫芦塞到他手里,又戳了戳,“好好看,我就没有……”
“废话!你他娘的像老子,哪来的梨涡!”
少年浑身一凛,抱着头就往床底窜去。
“躲躲躲,躲啥子呢!”男人一把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人家烧刚退,你给他吃啥?糖葫芦?可把你能得呀,看来三个时辰的马步还不够啊?”
“糖葫芦怎么了,你别瞧不起糖葫芦……”
男人瞪了他一眼,转头摸了摸苏瞻洛的脑袋,“真是苦了你了,阿洛啊,这小子,看叔叔帮你好好收拾一顿!”
苏瞻洛目送着那个男人提着像只□□乱蹬腿的少年离了屋子,他记不太清那串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但梦里的日光,少年眼里的清亮,还有糖葫芦糖衣上沾着的金光,却是再清晰不过了。
可是大梦初醒的时候,九歌门的乌烟瘴气还是冲破了梦境中灿烂的光泽。
苏瞻洛摸出了那个扇穗,流苏上头莹润的珠子泛着冷冷的光泽,若它再大些,定能映出他面上惆怅的神情。
起身,洗漱,练剑。
每当不知道干些什么的时候,苏瞻洛都会拿起剑比划两下,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抽身于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日子。
可还没比划两下,夏容就如往常一般摸进院子,却不如往常一般扯着酒久唠嗑,却是直奔他而来。
“苏兄啊……”夏容犹犹豫豫道,“你和薛兄我还是当了兄弟的,所以……”
苏瞻洛收了剑,“晏亭跟你说了什么?”
“三日之后九歌门大摆宴席,庆祝剿灭梅花拐的事儿你还知道吧?”夏容低声道,“阿亭说,要在那个晚上……生擒薛兄。”
“变成生擒了?”苏瞻洛皱了皱眉。
夏容咬着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了的,认定薛兄是剩下叶拐与扇拐中的一个,阿亭觉得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可我拿不准主意,就先来跟你通个气儿,你……”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无妨,多谢你了。”苏瞻洛拍了拍他的肩。
“我得去准备宴席上的事情了,”夏容瞄了瞄四周,做贼心虚道,“你可千万别跟阿亭说是我通的气儿啊!”
苏瞻洛目送他离开,脑中乱作一团,手中的剑也不想练了。
“怎么?我刚弄好扇面,还来不来过招了?”
苏瞻洛推开薛子安,提步迈进屋子。
“诶!”薛子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弄来了一壶好酒,改日寻个日头好的晌午,我来找你喝酒可好?”
苏瞻洛愣了愣。
薛子安敛了笑容,“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儿。”
三日后的晌午,薛子安如约提了酒壶来找苏瞻洛。
日头真的是很好,暖阳落在人身上,偶有飞鸟扑棱过檐上,留下清脆的啼鸣,才是真的让人感到春意盎然。
薛子安给苏瞻洛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瞻洛看着酒盏,叹了口气,“今晚宴会,你还是别去了。”
薛子安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啊,你不喝我可全喝完了。”
苏瞻洛瞥他一眼,“喝醉了正好你不用去了。”
薛子安嘴角噙了笑,“夏容和殷满满还不知道,你可是明明白白清楚的,还愿意袒护我?”
“酒久和碧蝶,都是你做的尸人?”
薛子安点了点头,“酒久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跟我说她想活,”顿了顿,喝尽了酒,又道,“碧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子是个不得宠的小妾,一天发了疯给她灌了穿肠□□,她求我救她。”
“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出来?”苏瞻洛问,“生灵涂炭,死不死,活不活。”
“她们想活命啊,”薛子安摇着酒盏,“你知道,凡是现在还存有神志的尸人,生前都有非常强大的执念。”
“温柳杀人是为了药人册,那你呢?”
“他也不全是为了药人册,”薛子安道,“这个疯子,杀人大部分只是想发疯罢了。”
苏瞻洛拧了拧眉,“拐子分三种,梅花拐是温柳,剩下叶拐和扇拐,你是哪个?”
“你觉得呢?”薛子安挑了挑眉,袖中的扇露了半个扇柄,被他藏了回去。
苏瞻洛了然。
“不过呢,拐子的印记只是一个记号,”薛子安道,“换句话说,你看到的印记只能代表尸人杀了人,却不能代表是谁动的手,就像……”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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