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迷糊的白熔已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门被轻轻推开,墨色的衣袍融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只有那张莹白的脸眉眼清楚。
“我回来了。”
“你等到你了。”
两句话,仿佛隔了几百年,那么沧桑,又那么鲜活。
“熔儿,你去休息吧。”
昏暗的烛光打在身上,为墨色添上了几分暖色,无晴轻轻走到床边,轻轻坐下,轻轻抱住他,“傻瓜。”
“你还是我?”
“都是。”冰凉的唇吻在温热的额头上,令姜木远打了个寒颤,轻轻拍了拍无晴的背,“上来吧,下面太冷了。”
脱了外袍,里面的衣服还保留了一些身体的温度。就着拥抱的姿势躺下,就算不舒服,谁却都不想放开,好像两只风雨里的鸟,靠在一起汲取温暖,才让那份绝望淡了一些。
姜木远已经很疲惫了,不过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隐约感觉到唇上传来一丝疼痛,“唔……”慢慢醒转过来,入眼便是无晴亮晶晶的眼眸,“你不累吗?”
无晴轻轻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想你。”
所有的思念不舍都在这句“我想你”炸裂开来,倾泻了一室。
“我也是。”
我也想你,我也很舍不得你。
激烈的唇舌交缠诉说着思念与渴求,无处宣泄,一寸一寸灼烧着两个人,直到火焰熄灭。
燥热的空气渐渐平息,无晴轻轻吻着姜木远的脸,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舌头闯进因呼吸不够而微张的唇,轻轻舔咬。紧扣的十指因出汗而显得黏腻,每一寸肌肤都紧紧贴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温柔又狂热的吻,再次点燃的火焰,久久不能熄灭。随着一股灼烫的感觉,姜木远胸口一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咽了下去,随后五脏六腑像被拿到温泉浸泡了一番,温暖清爽,使得他沉沉昏睡过去。
感觉到那人呼吸逐渐均匀,无晴轻轻离开些,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一点一滴描摹他的面容,像要刻在心里一般。
起身穿了衣服,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眼睛瞥见桌子上放了一把剪刀,拿起来看了一眼,掀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一截不算强壮的小臂,仔细端祥了半天,似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尖刀入肉,鲜血喷涌,无晴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整理好一切,无晴来到床前,久久地注视着床上的人,睡的那么安详,大概是梦里香甜。
俯身印上最后一个吻,“明天,就忘了我吧。”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轻轻一点,睡梦中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无晴又将那褶皱抚平,仔细又认真,像是抚摸一件易碎的玉器,力道不敢太重。
无晴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时候,姜木远颤动的睫毛和眼角滑落的泪珠。
……………………
三千年之久,此刻整个天宫一派喜气,万灵大帝历劫归来,天帝大摆宴席庆祝,管竹丝乐,流觞曲水,三日不息。
然而万灵大帝所在的无情殿却异常冷清,众神仙皆知天帝的这位小叔叔性格冷傲,如今历劫回来,虽说是为他一人庆祝,实则是天宫无趣,天帝给借幌给大家找乐子罢了,谁也不敢去叨扰那位“冷面帝”。
万灵大帝正躺在床上假寐,依旧是墨色的衣袍,袍角处是飞舞的凤,邪魅张扬,黑色的发瀑布一样随意倾泻在胸前,从宽大衣袖中露出的手臂莹润无比,那样慵懒的姿态,却没人敢多看一眼。周围鸦雀无声,笼罩着浓浓的低气压。偶尔一个进来添香的小童,低着眼睛匆匆添了香,立马又退了出去。
有前来邀他去仙会游赏的史官,也被他以需要休息为由推辞掉了,后来也再没有人来打扰。
分明是温和的眉眼,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而他所谓的历劫,也不过是天宫无聊,想要出去散散心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晴把木木给忘了嘤嘤嘤……~你猜他会不会记起~
第20章无意之举
睁开眼睛,清明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睡意,视线刚好触及左臂上一块凌乱的刀痕,他举起右臂仔细端祥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一个“木”字,看痕迹也不是很久。尝试着用法力愈合,却适得其反,非但没有使那字消失,反而更显眼了,没有了错综的细痕,字的轮廓脉络更加清晰。烦躁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他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
天宫不过三日,与此同时,人间已是三年之久。说也奇怪,那日清晨,姜辰远从床上突然惊醒,发现自己不在哥哥的身边,慌乱地穿上衣服跑下床,惊醒了睡在旁边的白熔。“哥哥呢,我不是在哥哥的房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白熔也慌乱起来,抓起衣服就下床,也很不确定“父亲昨夜回来了,应该没事吧?”
两人匆忙出了屋子,快到姜木远门前的时候,白熔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父亲,你们醒了吗?”还是没人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只见姜木远躺在床上,安静的像没有一丝生气。
白熔环视了一周,“父亲不知道去哪了?”
姜辰远已经有些站不住了,颤抖着走到姜木远的床边,看着哥哥安静地躺在床上,有些不敢相信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姜木远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白熔轻轻揽过他的肩膀抱在怀里,“不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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