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叫张勇的哨长,指着关卓凡,对老板笑道:“这是我们关总爷,以后城南的地面儿,就归他照应了。这顿饭,你张老板请了吧?”
“应该,应该!”胖胖的张老板一脸福相,笑得眯起了眼睛,“请都请不到。”
这就不是关卓凡的本意了,他摇摇手,说道:“这不成。今天是我好日子,请哥几个喝酒,哪能让你张老板破费。”见张老板还要说话,把手一摆:“甭说了,心意领了,上酒菜吧,拣好的来!”
“成,成。”张老板看他年纪轻轻,心里嘀咕:这不知又是哪个大员的子弟,看样子不那么好说话……别是哪儿没伺候好?想了想,悄悄叫过跑堂的头儿,交待了几句,这才下去给他们安排酒菜。
不一会,菜就流水一样的送上来了,四冷八热十二个碟子摆了满满一桌。酒是小坛的竹叶青,泥封一开,醇香满溢,四个人觥筹交错地喝了起来。
当兵的人,酒量好,饭量也大。明明都是用过晚饭才来的,吃喝起来,就好像根本没有那么回事。等喝到有六七分酒意,那个叫张勇的哨长,又说话了:“关千总,你的人了得,又没架子,还这么仗义,我张勇再敬你一杯!”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叫额世保的哨长谄媚地笑着,也跟着说,“跟着关哥混,准没错。”
最后一个姓丁的哨长,看到人家都举起杯子了,赶忙也举起杯子,憨厚地笑着,胡乱嘟囔了两句。
关卓凡心里暗笑:我都成“关哥”了……你们谁不比我大个十岁八岁的?难道官越大,年纪也越大?再转念一想,官场之上,原本不就是谁的官大,谁就是哥么?要是再大一点,那就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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