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陷入了沉吟。
而帕尔东则静静等着他的抉择。
“见鬼,怎么会这么热!”片刻后夏尔大声抱怨了一句,然后一把揪下了自己的领结。
听到这句话后。帕尔东忍不住皱了皱眉。
现在都快要到冬天了,哪里热了?
虽然现在确实是一个紧张的时刻,但是帕尔东在心底里对面前这个显然已经失去了镇定的年轻人也暗暗有些鄙视。
毕竟只是个小毛头而已,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嘴上倒是能说说,一碰到事情就慌了神,若非家里是组织的高层。现在又怎么轮得到他来训斥自己?
真是可笑。
按捺住内心中的不耐,帕尔东笑着对夏尔说,“抱歉。先生,这个地方第一考虑是安全,其次才是舒适。”
“是吗……”
“那您现在意下如何?”帕尔东不打算兜圈子了,直接问夏尔。
“看上去是挺有吸引力。如果你真的有把握的话。”又思索了片刻之后。夏尔低声回答。
“没关系的,就包在我身上吧!”帕尔东喜出望外,连忙打包票。
上上次他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军械被扣在军队的仓库里,时间被白白浪费。
上次他还是这么说的,结果军械被人查扣了。
这次他还是这么说。
已经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夏尔抬头看了看门口。
“谁?!”他厉声喝问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
帕尔东被夏尔的动作所引带得下意识转过头往门口看去,结果他发现门口空无一人。等到他想要再回头询问夏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根带子勒住了他的脖子。如此紧实,不仅让他无法说话,更加让他无法呼吸。
在巨大的力量之下,他的头忍不住往后仰,让那个青年人的脸倒映进了自己的眼中。
戴着厚框眼睛,表情淡漠,平和得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然而,颈部传来的窒息感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个可怜人,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
丝带不断勒紧,在颈部不断下沉,似乎就要与旁边的皮肤平齐。
模模糊糊间,他感觉一个黑色的幽灵似乎在这个青年后面游荡着,似乎正等着将自己带回可怕的冥界,它在对自己狰狞地恶笑着,那张脸恐怖之极。
不!不要!不要!
他的双手死命抓住带子,他的手指不停抠挖,想把这根已经深深勒入自己颈部的绞索给挖出来。他的全身都在痉挛都在颤抖,他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哀求。
然而,即使挣扎,即使哀求,那双手也没有松一松。青年人的眼神还是如此淡漠,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一下似的。
黑色的幽灵越飘越近,那张恶笑的脸越来越恐怖,他想要叫喊,却什么也喊不出。
直到最后,一切重归寂静。
………………
看着地上躺着的这具仍旧睁大着眼睛的尸体,夏尔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
“蠢货,你自己的选的。”
无能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还自鸣得意,老是想着自行其是,还没有一点纪律观念,这种人不死谁去死?
在他反对夏尔的最后建议之后,早已经对他忍无可忍的夏尔终于决定动手了,他解下了自己的领结然后将其打散,质地优良的丝绸带子也没有让夏尔失望,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功效。
如果是以前,他也许还会多多少少犹豫一下,但是现在,历经银行家和约瑟夫-波拿巴的会谈之后心底里所淤积的郁气,让他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另外,夏尔发现,自己在亲手杀了人之后居然也没有出现什么传说中的呕吐感。
难道自己真是一个天生的杀人狂吗?
算了,这种东西以后再考虑吧,现在还有点时间。
这个蠢货说自己有留下那些行贿记录,那想必是随身带着的,得好好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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