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升官还有小日本出了一分力,他咬牙切齿的嘀咕了句:“这小日本迟早是我中华的大敌!”
丁日昌此时只想要他保证好好打磨大炮,也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只是盯着问道:“秦铠,你这磨床之事可要抓紧,可有什么困难之处,你尽可以提出来,此番中堂大人肯下这番气力运来机器,可别到时候你这里接不上力!
“大人,对于打磨炮膛之事,我可以立下军令状,确保能按质按量完成,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说在前头!别藏着掖着!”丁老头眼睛一瞪,倒是个直爽脾气。
“大人,我这还是缺人手,不知道能不能调些个学堂的学生来,上回您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了,我想在学堂里开一门《机器工业》的科目,这调来的学生也算是边学边实践,每周上半天课、另外安排半天实地学习机械!”
丁日昌见秦铠这么快就落实自己嘱咐的事情,自然十分愉快,他也是从工业实践中走出来的实干家,自然知道这从书本到实际中存在的困难,说实话,即便是现在,对于秦铠制作的这个机械磨床能的技术领先于西洋,他也有些不敢轻言,不过对于秦铠的能力他却是十分的赞赏。
“秦铠,这事我准了,一会儿就让孙复拟了文书发下来,学生你尽可以去前、后学堂挑选,”丁老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另外,我任命你为直属教官,不可决断之事可直接禀告于我!”
对于丁日昌开明的举动,秦铠自然是十分感激,这干瘦的老者身上,却让他感受到那种开拓先驱的伟大,他诚心实意的躬身谢道:“大人,尽请放心,假以时日,我泱泱中华都能领悟到大人今日决断的伟大。”
听到秦铠这毫不掩饰的马屁,丁日昌老脸一绷,“秦铠,怎么才穿了几天官袍,这马匹功夫倒是长的飞快,赶快下去吧,好生把事情办了!”
第二天,马尾船政学堂所有的学生都拿到了一张《机器工业》授课说明,前堂、后堂所有学生都可以选修这门科目,当然也依照马尾学堂的要求,三个月进行一次考试,这是秦铠刚刚通过赶印出来的,这关于课程的说明没有任何老学究式的名词解释,只有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和论断。
“中国工业的现状?”
“海权论!”
“巨舰大炮时代的开启!”
“炮弹是如何飞行的?”
“火药是如何爆炸的?影响火药爆炸有那些因素?”
“船只速度受那些因素影响?”
“蒸汽机是否是工业机械的终结?”
“机器工业的未来是什么?”
“……”
显然这份奇特的授课说明得到了学员们的普遍关注,马尾船政的学员中多数是来自本省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有就是开明官宦家的子弟,对于大多数学员来说,在这里读书能获得免费的伙食和每月四两白银的补助,这是他们在这里读书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仅仅有这种思维的学生,显然不是秦铠所需要的,他需要的是有能力、有热血、能睁眼看世界青年,虽然这要求在这时代显然有些奢侈。
三月十一日,是第一堂《机器工业》的上课时间,秦铠8点钟就早早的来到了位于前学堂的教室,这是一间能容纳30人的中等屋子,不过进入教室的瞬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屋子内已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学员,年龄看起来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多岁的都有。许多学员显然因为没有位置,自带了凳子坐在走道和最后排的空地。
秦铠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在学堂里偶有出入,但是现在却早已名声在外,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个讲汉人教官,加上连升sān_jí的戏曲性故事,更是让他名声正隆。
他今天穿的是官服,毕竟这里是官办的学堂,这让他颇有些不舒服,这衣服上画的qín_shòu和脑后那根假辫子,实在是有些憋屈,所以他选择笔挺的坐在讲台上,目光扫视着下面的学员,并没有下去和学生做什么交流,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保持教官的威严在某些情况下是必须的,尤其是军队。
他冷冷看着下面这些学员,心中却有些火热的东西在燃烧,就是这些普通的学员中,日后走出了中国近代工业和军事的诸多人才,马尾学堂不过区区数百学员,却在抗击列强的战斗中舍身浴血,写下了不朽的浓重一笔。
美国人马克在他的中国游记中曾今记录过这些马尾船政的学员们,哪些中国的学员非常聪明,只需要短短一个月的补习后,就能在课堂上听懂英国、法国教师传授了各类科目,他们全年只休息不足10天,剩余的时间都在拼命的学习,但是这里看不到西点军校的体能训练,学员们在课余除了抱着书本外就是无聊发呆。
但是这个西洋人马克却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即便是面对的绝对优势的法军军舰大炮也毫不犹豫的驾驶落伍的木壳战舰和前膛火炮投入战斗,其中不乏邓世昌般的英雄事迹,只因为他们胸中流着中国人的热血。
下面的学员也愣愣的看着讲台上这个年轻的教官,这个最近充斥着各类传言的中国教官,低声议论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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