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旷野里,萧瑟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呼声,在远方,仿佛是在对寒风唱和,一列钢铁长龙哐当哐当的敲击着铁轨,霎时间发出呜——呜——呜的汽笛声。
列宁被汽笛声惊醒,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仰望窗外的黑夜,一种若有若无的哀思涌上心头,让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的路线是不是正确的。曾几何时,当获知哥哥亚历山大被沙皇枪毙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推翻沙皇的同志,这不仅仅是理想更是为哥哥复仇。
对于这条路该如何走,列宁认为自己是坚定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动摇自己的决心。但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管是党内还是党外,不断的有人在他耳边吹风,不断的有人侧击旁敲,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放弃已经酝酿多时的武装夺权道路。
如果是一般的人在他耳边这么叨叨,那列宁敢肯定,自己绝对会用唾沫淹死对方。但是前来说和的都不是一般人,有党内高层、有亲密的学生和助手,甚至国外的一些老朋友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三人成虎,哪怕是再刚愎自用的人也经不起这么轮番轰炸。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列宁不禁反思,难道真是自己错了?难道武装革命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的共和国真的不可行?
这两个问题,就像根大刺,深深的卡在列宁的喉咙里,不吐不舒服,想吐还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拿起笔,列宁胡乱的在稿纸上画画写写,思绪却远远的飞出了窗外,仿佛回到了1905年革命失败被迫第二次流亡国外的时候,那时候革命的形势一片暗淡,陪同他一起起义的同志们死伤惨重,巨大的挫折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在那种绝望的气氛下,他也没有怀疑过自己,坚定的认为自己脚下的道路一定是正确的。而幸存下来的同志也团结在他周围,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失败灰心丧气,可以说革命的前景是灰暗的,但是革命的斗志却愈发高昂。
想想1905年的失败,再看看如今的大好局面,为什么在失败的时候上下一心,而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之时,却面临一场分裂呢?
列宁觉得苦涩无比,他觉得自己没有错,1905年在绝望中他看到了希望,但是在如今的希望之中他却看到了绝望。他真想大吼一声,唤醒那些看不清局势的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啊!
不过列宁更清楚的是,哪怕他仰天长啸也改变不了很多人的想法,党内的同志们太没有远见,以为革命已经胜利,剩下要做的只是保卫革命的果实,怎么保卫?反击俄国唯一的敌人——德国鬼子的侵略就可以了。
想一想这将是多么的美好啊!击败了德国鬼子,那是保家卫国,不仅能赢得英雄的荣誉,更可以获得大把的战争红利,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反对这么做的就是投降派,就是胆小鬼,就是敌人!
对于此种想法,列宁嗤之以鼻,革命他妈的根本就没有成功,沙皇是倒台了,但是上台却是沙皇的余孽。作为一个rx主义的革命战士,他绝不接受一个换汤不换药的政府,更不允许一群卑鄙的小人窃取人民的果实。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某些曾经的同志的政治眼光比老鼠强不了多少,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个临时政府是向着哪一边的,不结束战争、不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不改善工人的待遇,怎么可能稳定局势,怎么能够收拾人心,又怎么坐得住江山!
列宁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临时政府,不然也不会在获知二月革命胜利的第一时间就做出警告,他本以为一封又一封的《远方的来信》能唤醒国内的革命同志,谁想到这帮人不知吃了什么牌子的mí_hún_yào,被暂时的胜利迷得五迷三道,都忘了魂忘了本。
列宁真想破口大骂国内的那些猪头,你们怎么不看看二月革命是怎么胜利的,暴起的工人和士兵已经被放开了枷锁,手里有枪有炮的他们,能推翻一个让他们不满意的沙皇政权,就不能再推翻一个掌控能力更差的临时政府。你们这群猪头怎么就不明白,得罪谁也别得罪彼得格勒的士兵和工人,他们才是爷才是根本。
去舔临时政府的臭脚丫有什么好处?真以为这群白痴就是俄国的主人了?这不是的行为么!如果不是因为身在国外,列宁真想把加米涅夫、捷尔任斯基和斯大林抓起来抽嘴巴。
让列宁没有想到也很郁闷的是,他本以为这种的想法是国内那帮傻蛋被人带低了智商,但哪里料得到,在国外由他一手掌控,亲自培养出来的高材生也是一样一样的。
你说列宁怎么不愤怒,怎么不失望,怎么不怀疑自己。与其说他实在怀疑自己的路线错误,不如说他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怎么带出了一帮小白加傻蛋,难道这就是他一次又一次革命失败的根本原因吗?
如果可以的话,列宁真想把这些傻蛋全部开除,他丢不起这个人,一想到自己呕心沥血带出来的学生和革命的闯将,被一点点蝇头小利忽悠得找不到北,列宁就觉得脸皮发烫;一想到这群傻蛋无论怎么敲打都不醒悟,反而还起了二心,他更是郁闷加烦躁。
难道高手真的是天生寂寞的吗?为虾米就没有理解我的人呢?列宁仿佛化身为武侠小说中的独孤求败,对一群低能的手下充满了怨念——怒其不争。
噔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将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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