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军座大人跳脚了:“进攻。继续进攻!开炮!命令炮兵马上开炮。炸死上面的犹太杂碎!”
同一时间,达扬也在对他的小伙子们喊:“撤下来,快撤!观察哨说波兰杂碎又要开炮了!”
就像配合好了一样,当波兰炮兵重新进入发射阵地,准备再次用弹雨覆盖敌人的时候,达扬的小伙子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沙丘,炮弹又落了下来,又是山崩地裂。然后当波兰炮兵收工撤出阵地。当波兰部队再次发起冲锋时,达扬的小伙子们又会准时返回阵地开工收割生命。
如果说达扬的小伙子们打得还算轻松愉快,那么在175.2高地,马科夫和他的二连完全就是另一种状态了。原本只打算坚守几个小时他们,牢牢地钉在175.2高地,坚守了将近24个小时。
在这24个小时里,他们打退了敌人超过10轮进攻,击毙击伤超过千余名敌兵,可以说,如果不是二连这颗钉子在。困守在河滩上的米罗诺夫将更加的被动。
不过二连虽然打得很好,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一个百余人的连队。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鏖战,这个连能活着喘气的不超过20人,而能够动弹的,更是只剩下十来个。
马科夫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不需要鼓舞士气,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他甚至都不需要指挥,只要波兰杂碎上来了,剩下的兄弟就会自发的迎战,他需要做的就是像普通战士一样去战斗。
“连长……一排只剩下兰德斯一个人了,二排还有四个兄弟能拿枪,三排情况稍好,还有六个兄弟,四排……四排除了重伤昏迷的克洛斯,其余的兄弟都牺牲了……”
三排长莫伦特斯含着眼泪向马科夫做着最后的报告,这位浑身浴血,丢掉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的汉子,之前截肢的时候没打麻药都没有喊一声痛和流一滴眼泪,而现在仅仅是做一个最最简单的报告,却让他忍俊不禁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马科夫一瘸一拐的走到莫伦特斯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重重的揉了揉,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胜似说了千万句话。
正在此时,山下的波兰人又有了动静,不过擦脚布们并没有重新发动进攻,而是开始喊话了:
“山上的犹太人听好了,你们已经弹尽粮绝……你们没有任何希望了……投降吧!只有投降才能挽救你们的生命!”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你们会被碾成粉末……”
“……你们已经尽到了军人的义务,完全可以休息了……我们保证,将善待俘虏……”
一阵清脆的枪声打断了波兰人的喊话,双腿都被打断了的机枪手兰德斯用一次精准的点射干掉了这个制造噪音的擦脚布。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波兰人——这里只有战死的犹太人,没有投降的犹太人!
“冥顽不灵的蠢货!”比埃纽克恨恨地骂了一声。
负责主攻175.2高地的依然是他的营,和一天前的战斗差不多,不管他一口气投入多少兵力,不管他得到了多少火力支援,山上的犹太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一次都能将他的小伙子狼狈的从山上赶下来。
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土丘,他的营已经伤亡过半,满山遍野都是他小伙子的尸体,炮弹落下去的时候,飞溅起来的残肢断臂让他隐隐作呕。
当然,比埃纽克是幸运的,作为营长,他不用跟普通士兵一起冲锋,他只需要蹲在山下的指挥所里用望远镜来审视战场。而那些亲临一线的波兰人,对这场异常血腥的战斗感受更加直接,感觉也更加糟糕。
波尔萨克是比埃纽克营三连的士兵,多年以后他都无法忘记175.2高地的那场血战:“我们都管那个小山头叫地狱山,那一战也叫地狱山血战,不过我觉得地狱不足以形容那里的恐怖,那里不是什么地狱,而是切切实实的炼狱……”
“之前我们营已经发动了5次进攻。配合我们一起围攻地狱山的班德罗夫斯基营发动了三次进攻。戈兰斯基营也攻了两次。我们三个营围着这个小小的山头狂攻了一天一夜。请注意,是踏踏实实的一天一夜,除了中间吃了一次午饭和晚饭,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进攻!”
“山坡上一片焦黑,除了弹坑就是尸体,据曾经冲上山头的约普回忆,山顶上已经被炸平了,一棵树、一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全都被猛烈地炮击粉碎了!”
“而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那理应是一片生命禁区的所在,犹太人却始终据守不退……当然,他们也无处可退,地狱山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别说大活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出来!”
“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绝境当中犹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就算他们不怕死,也不要休息,甚至可以不吃饭。但总要喝水吧?雨停之后超过40度的高温天气中,动一动就会冒汗。不喝水?那怎么生存?但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那座山上没有水,一滴水都没有,除了泥就是土!”
插一句嘴,波尔萨克说得一点儿都没错,175.2高地确实没有水,山上没有水源,而且之前波兰人库存的淡水在猛烈的炮击中全部被炸上了天。马科夫和他的小伙子们确实是干渴难捱,渴到极致的时候就只能喝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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