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在我的掩护下,也急忙跟了过来。由于这种大雕飞行能力较差,多借助空气滑翔,所以越过我头顶时,给人一种飞机空袭的感觉。
芦雅依然向船头位置扫射,伊凉则打击船尾的雕群。有些狗头雕,已经乱了方向,在我们头顶乱窜。即使不是攻击我们,那锋利肮脏的黑爪子,也容易把我们划伤。
我跪蹲在两个女孩中间,双臂高举成y型,左右开弓。金黄的弹壳,稀里哗啦,砸落在坚硬的甲板上,却听不到声响。四周全是咕咕嘎嘎的乱叫。混乱逃窜中,狗头雕狂振翅膀,却总彼此拍打在一起,又摔回甲板。
从头顶越过的狗头雕,像母鸡上树,笨重而迟缓,被我握枪的手腕一抖,顷刻追打下来。子弹从它长着餐巾羽毛的胸腹钻进,瞬间破坏掉大雕体内支持滑翔的骨架结构,使之歪斜到一边摔下。
我仰着溅满乌血的脸,看那离开躯体的灰羽毛,像沙尘暴时的雪花,从高空悠悠晃晃的飘落。擦过面颊时,被乌血粘住,上面未逝的体温,像带着忏悔的安抚,哀求我停止射击。
这种感觉,不再有先前鹦鹉毛给人的痒,我也更不会停止射击。天黑之前,必须尽多的射杀掉大禽,这种东西不同于鹦鹉,是好了伤疤忘记疼,记吃不记打。若明日再晾晒食物,这群狗头雕还会闻着气味儿而来。它们的翅膀,受控于食腐,不由意志支配。
三个人在甲板中间,如水面的三片花瓣,开始朝四周阔撒。狗头雕头的数量,下降的很快,一是它们体积庞大,容易命中:二是子弹的穿透力,要比弓箭高百倍,只要狗头雕叠加在一条线上,一颗子弹钻死五六只没问题。
“芦雅,伊凉,你俩慢慢向前扫射,逃出五十米远的目标,可以放弃射击。”虽然子弹密集,但仍有不少狗头雕迫于活命,努力扑扇起气流,借势起飞了。而我们的冲锋枪,再想打中,就有些浪费子弹,得不偿失。
“池春,狙击步枪。”我大声喊着,手里的枪却没停火,持续打落六只正要腾起的大雕。这些家伙,本可以逃跑很多,却学金鱼贪食,撑不死也休想长活。
池春没有想到,面对甲板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大禽,我竟然真动用了狙击步枪。她低着头,捂着鼻子,背着三把狙击步枪,从大舱里跑了出来。
我急忙丢下冲锋枪,接过三把狙击步枪,两把挂在背上,一把端起在手上,向眼睛贴狙击镜。迎着血色夕阳,七只狗头雕像小型雁队,正朝来时的方向奔飞。
这几只家伙,以为离开甲板,尽量往高处攀飞,才能避开危险。实际上,它们应该平行甲板,往森林里钻,飞进我看不到的地方,才算安全。不过也没关系,很快它们就会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窜到高处也没用。
蓝色的狙击镜孔,与夕阳的余晖相迎,混成淡墨色。四百米的距离,在瞄准的t型刻度线上,对我来讲,只要不是飞行中的昆虫,一击命中是没问题的。
狗头雕飞行时,臂展两米长的大翅膀一经张开,就可享受气流的烘托,不必花费力气。“砰,砰,砰,砰,砰,砰,砰。”不到五十秒,远处的高空,徘徊在我瞄准线上的七只大雕,全部命中,开始像空投导弹一一下坠。
它们掉进了的森林,身上溢出的鲜血,很快就会招来范围内最近的食肉动物,不管给什么吃掉,它都在森林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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