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封家封墨,故意被他忽略了。
花九不理他,也不答他,她现在还觉刚那女子发髻上的花钿刺的她眼睛疼,她只对封墨道,“封公子,看哪天合适就将香料运到暗香楼吧,还是尽快开门做买卖的好。”
封墨自是察觉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他点了下头,喝掉最后一口茶水,就起身拱手准备离开,“封某尽快,和少夫人合作,甚至愉快。”
花九笑了下,同样客套了一句。
临走之际,封墨朝着息子霄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而,才到门口他便顿了脚步,似乎才想起什么似得转身对花九道,“封某差点忘了跟少夫人说了,我家封老日前从香行会回来说,少夫人那日引来蝴蝶的异动太壮观,已有数名香行会的调香师父提议想观一下少夫人手里的配方。”
这话让花九神色一凛,她摩挲了一下茶盏金边,“谢过封公子的提醒,花氏知道了。”
这时候,整个雅间就剩下花九息子霄还有春生三人,春生瞧了半晌,虽心底不愿,但还是不甘心的走出雅间,将门给带上,就站那门口守着,准备自家姑娘一有响动她就冲进去,虽说姑娘没否认也没承认那男子就是姑爷的说法,但是春生知道,那人多半就是之前说死了的息府息七公子。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花九只淡然地喝着茶,手半托腮,视线落在窗外坊间,就当没看见息子霄。
“夫人,”息子霄无法,只得伸手挑起花九小而尖的下颌,让她转头正视自己,“你不高兴?”
息子霄这般问,花九倒笑了,她杏仁眼眸都弯成了一轮新月,唇尖有光点闪烁,“不,我很高兴,今日难得看了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花九话才落,息子霄眉头就皱了一点,有细碎的纹理在那眉心生成,他伸手为花九理了下耳鬓散落的发丝,“不是,水兮烟有用,除你,我不亲近他人。”
白玉般精雕细琢地脸上笑意冷了,淡色眼瞳之中都有冷淬的银光,她本就不轻易信人,还更何况是男子说的话,“夫君回昭洲几日了?”
从花九那粉白的樱唇中吐出的夫君二字,明显地取悦了息子霄,他看着花九的眼底就有根本不明显的暖意,“嗯,准备今日回府。”
“可貌似整个息家,都还一直认为你死了呢。”花九起身,一壶茶水喝完,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息子霄沉默了,他脸沿线条虽一向冷硬,但这会却更是有暗影覆盖其上,“死与不死,毫无区别。”
话里的意思,花九却是懂的,整个昭洲城能有多大,息子霄回来这么多天,息府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不过是闭眼装作不知道罢了,对他们来说,无论息子霄有多优秀,他终究还是私生子的出生,那便是可有可无的。
不想再说这些,花九倚靠在窗边,脸上就浮起意味深长地笑,“听说,曾有九女争与你一游?最后可是刚才那个叫水兮烟的姑娘获胜了?”
没想到花九提及的是这回事,息子霄沉默,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可疑的不自在,“以前混过。”
他说出这四个字,然后看着花九像起誓一样接着保证道,“现在没有。”
花九的视线转到了窗外,一窗之隔的熙攘热闹,那终究也只是他人的繁华而已,无论她如何想要努力,心里总有另一个自己在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用自己的存在不断提醒她自己的格格不入,“将花钿还我。”
有飘渺的声音传来,连带花九的人在息子霄眼中也变的不真切起来,给人一种抓不住的错觉,这还是他第二次感觉到,第一次是在于宣被折磨那次。
“将花钿还我。”花九重复了句,她这回看着息子霄,淡色的眼眸之中有不容拒绝的坚定,连带那脸色也不好起来。
“不还,”哪想,息子霄义正言辞的拒绝,“夫人收了金算盘,这是信物。”
花九冷笑一声,“与人分享,这就是信物?那好,哪天我也去仿着打制把算盘,好送人去。”
息子霄明了,一听花九说出这话,他便知道原来她是在不高兴这个,他起身凑近了花九,伸手挡在窗棂边,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水兮烟看到花钿,想要,我不给,她还有用,就去仿了花钿安抚,待她无用,为夫就收回,再不给人瞧。”
嗓音被压低,有缱绻沙磁的诱惑在里面,息子霄深深凝视着花九,黑曜石的眼瞳便就能看到一圈细细的墨蓝边缘,端是的吸人心神,“阿九,信我。”
原来,他还知道她不信他。
“那便将花钿还来,信了再给。”花九半丝不为息子霄刻意的引诱所动,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趁他不注意,加之两人又离得近,当即扯着他胸襟,小手就往里面伸,竟要自个去寻,她记得上次他是放在怀里。
哪想,花九只听得头顶有闷哼隐忍之声传来,她就感觉到指腹下有粘稠的感觉,她手指不经意地动了动,那闷哼声就更大了点,似乎有痛苦夹杂其中。
花九抬头,就看到息子霄那斜飞入鬓的剑眉都皱紧了,薄唇紧紧地抿着,一下泛白的脸上就有豆大的冷汗落下来,“夫人,轻点……”
她愣愣地抽回手,极淡的瞳色之中就映入被血染红的掌心和指头,那殷红的色泽还带着湿暖的触感,一霎,浓烈的血腥味就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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