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后人突现的消息,瞬间从昭洲传遍整个大殷,暗香楼也趁机差点被人挤破门槛,花九以前调制的香品更是一夜之间变的千金难求。
而此时杨屾被调令回京,香税又回调,这样的事,甚至没激起一丝的波浪就被湮灭了。
花九这时候不出门,息子霄担心她的安全,很自觉地遣了逐月护卫她,对此,花九只是看着到她面前一声不吭的逐月一眼,也不拒绝,啥也不说。
他甚至觉得花九只一支中空的银镯子不够用,第二天一早出门就去找了匠人特意打制了一套头面,那头面镶嵌翠玉,皆设计了中空小机关,方便花九随时将防身的香品放置其中。
花九笑眯眯地收下,时不时换着戴,看的息子霄也欢喜。
秋收趁着花九名声大噪,也到香行会去补报了个名,谁也没说就跑去参加了调香初赛的筛选,待顺利入选后,才告诉花九。
几日过去,花九没迎来其他势力的暗袭,倒是等到了闵王的赏赐,闵王很实在,直接就给大笔的银子。
花九拿着这银子,让尚礼提拔个能干又勤勉的伙计,暗香楼暂时交了出去后,将银子交到尚礼手上,让他到汉郡去开第二间暗香楼,早在息子霄出事那会,花九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每个州郡她都要开一家暗香楼,当暗香楼在大殷遍地开花时,这联络起来的关系网,才是她最终想要的。
四月的最后一天,倏地就阴冷了,花九早上起来,才开门又转身回房多穿了件衣服,才算好点。
息子霄最近似乎也不忙了,在家养伤的同时,其他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缠花九,似乎食髓知味,每天晚上不在花九身上啃出点痕迹来便根本不罢休。
花九从最开始的恼怒到最后的听之任之,已经连耳根都不再燥了,反正夫妻鱼水之事,也是挺舒服享受的,而且息子霄一般也惯着她,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很好,她便乐的自得。
这一早,花九喝完清粥,琢磨着是不是也关心下香行会那边初赛筛选的结果如何,还不等她开口,流水就进来回禀说,凤静终于清醒了过来。
花九清晰地看到息子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不明显,但看在她这个和他日夜相处的人眼里,已经是极为难得的表情了。
到那跨院的时候,两人才进门,瞧见凤静居然裹着长衫,站在游廊下,也不进屋,就那么吹着冷风,眉目间的忧郁之色比任何时候都来的重。
他看见息子霄和花九,抬眸似乎想笑,却无论如何也咧不开那丝弧度,最后只得放弃,“息七,你救了我次,可是我半点不感谢你。”
“知道,”息子霄答道,“没要你感谢,只要还活着。”
凤静点了下头,面色有白,站的久了,这些日子他极具削瘦下去的身子便承受不住,息子霄一步上前,轻而易举地就扶起他。
花九跟在后面,才到那房间门口,她就闻到一股浓重地药味,不自觉蹙了蹙眉头,揉揉鼻尖,还是憋着呼吸走了进去。
“这个,”凤静坐到床沿,从枕头下摸出个拳头大小的布包里,他直接递给花九,“所谓的龙涎香玉髓,阿九看看。”
花九看了看息子霄一眼,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接过来,层层打开了来,随着那布包的剥开,花九细长的眉就皱的越加深了——
一团青墨色像土疙瘩一样的东西,花九换了几个角度都没反射出半点其他的不同颜色。
“假的!”花九一口咬定,随后在两人果然如此的目光中,用指尖挖了点粉末,凑到鼻端一嗅,“有浅淡湿咸的腥味,里面有青桂、甘松、炭末,就不能算是香品。”
凤静苦笑出声,“即便知道是假的,但这次汉郡之行代价颇大啊……”
“我若说,幸好有汉郡之行呢?”花九将那团东西随意放桌上,“若是再过个几年,岂不是更会损失的厉害。”
花九没明说,但凤静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梦冰冉,他虽爱她,但因为出身不高,家族那边一直过不去,他甚至想过,若等闵王得势之后,在家族里便谁也不能再反驳他的决定,那时候他定会风风光光的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有幸没这般……
花九看着死了一遭活过来的凤静,她心下终于安定,凤静都能逃过这一截,那么她与息子霄日后也定能无事。
这之后,息子霄和凤静两人就杨屾的事多聊了几句,这两个都是聪明的人,凑一堆,要算计个人,就是花九在一旁听了,手心都起了一丝冷汗,和他们一比,她果然还是心好太多。
至少她只是想将杨屾截在回京的路途上,坑死他最好,但这两人已经谋算到要如何利用杨屾,让京城的杨家一起牵扯进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次怎么也要给大皇子一个痛击。
五月的第一天,阴沉过后便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昭洲早晚温差大,花九早上还多穿了件厚外衫,到晌午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热,换上薄薄两层裙裾才堪堪好受点。
今天,是昭洲调香赛的第一天,凡是通过了初赛筛选的调香师父皆要到香行会领取特制的腰牌,然后根据腰牌上的数字来决定比赛的先后顺序。
本来这种事,花九是可以不过去的,但她觉得若一直龟缩起来,那么将玉氏配方的事弄的天下皆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故她一早,连马车也不乘了,只带了春生和逐月两个人,一边闲逛一边往香行会而去。
“夫人,您瞧那个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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