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的公孙大人本就一直在前院品香和人聊天,听见有人居然青天白日在花府打人,这还了得,立马差人去喊了几个带刀侍卫进来,当即便冲到戒尺阁,当场就将杨敦缉拿送入大牢。
刚幽幽转醒的杨氏才睁开眼,便看见自己亲哥哥被人带着铁镣,押往大牢,当即便一口血喷了出来。
“母亲。”花九惊呼一声,小脸苍白,步伐不稳得就扑到杨氏身边想馋起她。
“母亲,可喜欢女儿送的这大礼?”花九靠近杨氏,低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就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伴随的是那一两声的轻笑。
“你……你……”杨氏被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那嘴角已然又流下血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花九,宛若一匹被驱逐的母狼,凶狠的很,最后竟是用足全身的力气,当即便朝花九喷出一口血水。
花九早防着她这一动作,头微微一偏,佯装被杨氏推倒在地般,就避开了去,“母亲,女儿确实不知道玉氏配方之事,不过,您要怪罪就怪罪吧。”
“贱人,自己做出这等下作的事,竟还有脸推在女儿身上!”一提起玉氏花香配方,花业封又怒了起来,他一想到就在刚才,杨氏还拿着那香木嫁妆盒子逼问花九,在他看来,却是个恬不知耻得让花九背这黑锅。
一直漫不经心看着的花明轩,这当,走到花九身边,轻扶起她,然后就一只手圈在她腰身,不放开,旁人看去,还只当花九刚被杨敦误伤了又被杨氏一推,俨然伤了身子,站立不住才靠在花明轩身上。
但只有花九才清楚,她根本没半点伤,而花明轩手臂紧匝,犹如铁圈一般,只堪堪一只手就将她的腰困了个结实。
挣脱半天也纹丝不动,花九便心生恼意,她微微侧头,就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明轩哥哥,这是做什么?”
闻言,花明轩低下头,眼眸深邃地斜睨着花九,那眼底平日里的冷漠减了几分,忽的他就那么轻笑出声,胸膛的震动惊得花九心下发悸,“乖,要装就装的像点。”
花九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噎住,这种诱哄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贱丫头,我早晚要弄死你!”却说杨氏将满腔的恨意都倾倒在花九身上,对花业封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至今算是彻底心如死灰,而花九,她到这步田地,却全是拜她所赐。
听闻杨氏这话,花业封更怒了,他朝外大喊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押到柴房。”
“哈哈哈……”杨氏大笑出声,笑声贯穿阁楼,透上苍穹,便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苍白。
花九看着杨氏被拖出去,那地上都被拖出一条血痕来,她心底空寂一片,说不上快意也说不上轻松,只那惯常勾起的嘴角,上翘了一丝的弧度,淡色的眸底越显冷漠。
她姓花,在她的骨子里,流淌的是花家血脉,或许从骨髓里透出的她便和花业封一样,从来都是冷漠寡情的人。
花明轩微侧头,看见自己下颌之下的女子半垂了眸,掩掉那双迷蒙好看的眸子,长翘的睫毛恍如蝴蝶翅膀般扑闪几下,落下几缕窸窣的斑驳暗影,白玉般精致的脸庞,不及巴掌大,那面上明晃晃挂着冷漠疏离,让他心底为之动了一下。
“来人,花氏阿芷品行不端,今以家法处置,杖责十五,以儆效尤!”花业封重新坐到高堂之上,他一手执着那丈长的圆木棍,无比冷漠得到。
话落,花芷便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拖到屋子中央,待她转醒之后,两婆子一把就背剪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在地上。
花芷惊惧地看着一婆子从花业封手里接过那木棍,朝着堂上祖先列位的地方三叩九拜之后,就站到她面前,高高挥起木棍——
“不,爹你不能这么对我……祖母……芷儿错了……”花芷大喊着,从小杨氏将她护的很好,没吃过半点苦头,这一棍下去,她却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然而,所有的人都对花芷的哭喊无动于衷,那一棍终还是落下,便听得花芷惨叫一声,甚是凄厉。
花九嘴角的笑意深了一点,前世,跪在这戒尺阁,受棍鞭笞的可是她,那时,杨氏和花芷还有花老夫人以及花业封也全都如现在这般冷漠地看着,没有人,没有人对她伸出过援手。
她生生受了十五棍,那棍打下来也是有技巧的,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劲用的可谓是快准狠,杖责后却根本不会留下外伤,只是内里,估计早已充血肿烂了。
那一生,也是在今日,她本不欲踏出自己小院,拗不过碧荷的拖拽,她局促的站在这木樨盛会之中,转身,碧荷便拿了她的换洗贴身肚兜送到杨氏处。
她更是被碧荷在品香环节上弄脏衣裳,被花老夫人呵斥,花业封所不喜,所有的委屈自己咽下不说,在回闺房换衣裳之际,碧荷在焚香里做手脚,让她神思恍惚,然后一杨氏早安排好的男子揣着他的贴身肚兜入了她的闺房。
好在她一向意志坚定,那时一心以为会嫁入郡王府,死守自己的清白,却也被花芷带着人当场撞破房门,让所有宾客目睹她与陌生男子的衣衫不整,而后杨氏更是从男子身上搜出她的肚兜,自此,她百口莫辩,即使最后清白保住,但就名节来说,在众人眼里却是已经毁了。
而在这戒尺阁,她还在被棍责,杨氏就已说通花老夫人和花业封让花芷替她嫁入郡王府,而她,则被送入平洲张家,伺候傻子,因着名节有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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