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
“你学归学,可不要入了迷。”楚淮睿送完刚刚给彼岸讲经纪方士回来,坐在彼岸的旁边,拉过彼岸的小手往在掌心呵了一口热气里搓了搓,然后紧紧地包着她的小手。
彼岸只觉得双手像被一层柔软的围着,即暖和又舒服,于是舒心一笑,“你不会怕我超越你吧?”
“你已经超越我很多了。”楚淮睿笑意如春地道:“我虽然读过两年书,认识一些字,可对这道教的天人道理是一窍不通,顶多只能粗浅地意会一些道德经里的学识,你现在却能够与纪方士讨论起道义来,足见这一个月来成效颇多,我可是万万比不得了,又怎会担心你超越我。”
楚淮睿所学皆为孔子的儒家学说,对道教便未涉及,所以对于辅导彼岸这一块,也只能请旁人来协助了。
“那你为何不让我入迷?”彼岸盯着楚淮睿问。
楚淮睿抻手在彼岸的额头上轻轻一敲,“傻瓜,道学讲究修身养性、超乎自然、玄妙至极,但是这些都是神仙该有的品性,咱们是凡人,自然要做一个凡人该有的样子,所以你只可以学,却不可以沉迷知道吗?”
彼岸斜了楚淮睿一眼,却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我沉迷后选择出家,将你给甩了?”
楚淮睿神色一愣,又搓了搓掌心里的那双小手,低声道:“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那我就是这个意思呗。”
彼岸开始醉心玄学不过是因为这东西可以让她静下心来,以前诸多痛苦的日子直到此时此刻,在这些学问面前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回答,突然她发现自己便不孤单,至少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同她一样,正遭受着苦难。
再说面对像楚淮睿这样的才子绝色,又怎能让她甘心舍弃呢?
彼岸嫣然一笑,身子往楚淮睿边上又挪了挪,然后抬起手臂就搭在了楚淮睿的肩膀上,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彼岸此生不入天堂,只愿在凡尘与你厮混。”
楚淮睿开怀一笑,将彼岸拥入怀中。
这边两人的关系渐好,可却让总督千金几分欢喜几分愁了,欢喜的是楚淮睿终于与彼岸敞开心扉,他终于不用再憋着了,他高兴她也替他高兴,可愁的是楚淮睿还是与彼岸敞开心扉,她的心却是空了。
在彼岸刚入狱那段时日,吴大小姐还是往监狱里跑得挺勤的,那是因为楚淮睿在那儿,只要有楚淮睿的地方在她吴千蕊眼中那都是圣地,是能够让她精神大好的地方。
可是后来大小姐发现这块圣地好像突然变了味道,楚淮睿与彼岸两人居然公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秀恩爱,原先还能忍,可看多了发现自己也受了严重的打击,还憋出了内伤。
所以后面半个月,她基本不去监狱了,甚至看到楚淮睿她就莫名地想要躲开,因为一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她就要想起他与彼岸两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样子,她真的害怕这种画面一但看多了,她就忍不住想要生出什么事非来。
如今她成了一个彻底的闲人,即没有父母需要孝顺,也没有兄弟姐妹一起掐架,更没有某些人停驻的目光,所以她只好缠着同样很闲的段珏,让他陪自己喝酒。
段珏起初还陪了她一两次,后来发现她一喝醉就开始六亲不认,五谷不分,起先是摔摔杯子等还可原谅的行为,可后来就演变成了人身攻击这种不可原谅的行为,不管站在她对面的是谁,照样一顿捶胸顿足。
段珏知道吴大小姐是为情所伤,只能任其像捏小泥人一样地被各种虐待,只是让段珏诧异的是吴千蕊喝醉居然没有说胡话,只默默地喝酒,闷闷地发脾气,要知道以前她那口才可是能够从天黑讲到天亮的。
段珏经过几次被虐了之后,深知这酒不但伤吴千蕊的身,还伤他自个儿的身,于是坚决不让吴千蕊再喝了,将她看得死死,然后又命人火速通报远在江浙的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一听说女儿难过,立即派人来接吴千蕊回家。
吴千蕊临走之时,朱翕、楚淮睿、段珏三人皆有出城送行,可吴千蕊已经伤到不愿意再看见楚淮睿,所以头也没回地上了马车走了。
楚淮睿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宝马香车,低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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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彼岸如今仍旧在监狱之中,故云实也没有远去,同雪彤一起在京师西城租了个四合院落,离监狱极近,两人除了每天定时去监狱中给彼岸送药之外,就是在楚淮睿曾经盘下的一间名为天济药铺里帮忙。
从阴阳殿出来后,云实的性子便未有所转变,依旧是沉默寡言,少言少语,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便是楚淮睿要如何安排彼岸出狱,就此他便对万物似乎都不太感兴趣了,所以平日无事,他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房内站在窗前看着院外发呆,就像曾经呆在阴阳殿的地宫内一般,做一个安静与静修的大叔。
雪彤年少,总是闲不下来,除了给彼岸送药,药铺里帮忙之外,她还会利用闲暇时间做菜,每天都换着样式让云实试吃各种她新研发的菜系,味道那当然是各有千秋了,有的苦了,有的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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