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去。”
“耶路撒冷?”兰开斯特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
杰弗里摸了摸兰开斯特的头。
他没有解释,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那样,他继续说,“我将要继承安茹伯爵的王冠。然后南特,曼恩,旺多姆……这些地方的领主都将向我效忠,我还会娶英格兰的玛蒂尔达公主为妻……”
红发的王子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中透出寒冷而寂寥的神色来。
“有时候,我对未来感到害怕……”
杰弗里说。
兰开斯特心中一痛,轻轻握住杰弗里的手。
杰弗里转过头,忧伤的神色又从他的蓝眼中褪去,他淡淡地笑着,“但是你是不会感到害怕的,对吗?小兰开斯特。”
兰开斯特挺起胸,“我会保护您的。我会成为最强大的骑士,我会守护安茹,您,还有加西亚,我永远不会让殿下感到害怕……”
杰弗里轻抚着兰开斯特雪白的脸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柔情,他又一次低下头,吻上兰开斯特的唇。
兰开斯特瞪大了绿色的眼睛。
摇篮里,粉色的婴儿在睡梦中露出笑靥。
加西亚出生后第三天,十五岁的杰弗里与二十六岁的玛蒂尔达在安茹的大教堂里举行婚礼。紧接着,杰弗里继承安茹伯爵的封号,加冕仪式完成的次日,富尔克五世便启程离开了法兰西,前往耶路撒冷。
兰开斯特始终记得那一天,那场在卢瓦尔河畔,在金色的落叶中举行的婚礼。
那似乎是唯一一次,兰开斯特看见玛蒂尔达不穿红裙的样子。
英格兰的公主穿着白色的长裙,手中捧着白色的百合花。
安茹的王子托起她的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神父宣布这桩婚姻被上帝所祝福,然后玛蒂尔达转过身,面向红发的王子。
杰弗里揭开她头上的白色长纱,低下头,嘴唇在她的脸颊上淡漠地触碰了一下。
即使是在神坛下远远地看去,兰开斯特仍能感受到,那一吻的冰凉与无情。
玛蒂尔达从不微笑。
杰弗里却对任何人都微笑。
只是,从不对玛蒂尔达露出微笑。
1133年,杰弗里和玛蒂尔达的第一个孩子在伦敦出生。玛蒂尔达用她父亲的名字为这个男孩取名为亨利,整整两年,杰弗里从未去到过海峡的那一边,去看亨利一眼。
而此时,耶路撒冷的富尔克五世派人来到安茹,希望将加西亚从安茹接往东方,杰弗里一开始拒绝了父亲的计划,坚持要将加西亚留在他身边。
然而不久之后,他又改变了初衷,并将加西亚与他的姐姐凯瑟琳公主一起,送往了耶路撒冷。
1135年,亨利一世去世,史蒂芬和玛蒂尔达争夺王位,英格兰内战爆发。
两年后,史蒂芬在伦敦称王,玛蒂尔达带着她的军队暂时撤往海峡对面的法兰西。
当玛蒂尔达抵达安茹王宫时,已有关于兰开斯特和杰弗里的流言传入她的耳朵。
在王宫的走廊里,正是当年兰开斯特遇见杰弗里的那一处转角,兰开斯特同杰弗里谈笑着,玛蒂尔达牵着四岁的亨利朝他们迎面走来。
当那鲜红的裙子飘进兰开斯特的视线里时,兰开斯特一愣,停下脚步。
玛蒂尔达低下头对亨利说:“亨利,去吻你的父王。”
年幼的孩子踟蹰着,然后向杰弗里走过去,嘴里软软地呼唤着:“父亲……”
杰弗里连看都没有看亨利一眼,面无表情地从玛蒂尔达的身边经过。
兰开斯特看了看玛蒂尔达。
穿红裙的公主面上毫无一丝波澜。
兰开斯特跟在杰弗里的身后追去。
他轻轻走进杰弗里的房间。
年轻的安茹伯爵正坐在窗前,窗外,是从帝国时代起就未曾有一丝改变的深绿色的森林。
每天清晨,兰开斯特都会在森林中勤奋练剑,直到第一缕阳光照上树梢。他曾经许下誓言,要成为整个欧洲最强大的骑士,如今,他正朝着这个目标飞快地成长着,一日比一日更强。
兰开斯特走到杰弗里身后。
他将手放在杰弗里的肩膀上。
杰弗里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嘴角露出微笑:“小兰开斯特,今天我收到加西亚的给我写的信了。”
“是吗?”
“他的字写得非常好看。”杰弗里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神情,“他真是聪明极了,不是吗?才九岁,他的拉丁文就可以出口成章……”
红发的安茹伯爵一面说着,双肩却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是我的错……兰开斯特……”
兰开斯特弯下腰从后面拥抱住他,“不,殿下,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杰弗里摇摇头,“当初是我把他送走的,如果我不答应父亲,如果我没有将他送到耶路撒冷,他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痛苦的事情。”
兰开斯特小心翼翼地吻了吻那红色的长发:“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殿下。加西亚现在在罗马过得非常幸福,他是法兰西的金童,听说教皇十分宠爱他。”
杰弗里的眼睛仍旧被悲伤笼罩,他轻声道:“凯瑟琳……”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发出砰的一声。
兰开斯特惊讶地转身。
玛蒂尔达穿着盔甲,红裙上满是从校场上带来的灰尘,她直接走到杰弗里的面前,神情冰冷:“您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伯爵大人。”
就在玛蒂尔达出现在杰弗里面前的一瞬间,所有的温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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