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尽往偏僻和脏乱的地方跑,一旦离开噪杂拥挤的人群,跟在加西亚后面的人就显露出了身形。追兵的数量在十个人以上,并且越来越多。几支暗箭夹着风嗖嗖擦着他们俩身边飞过,杀机四伏。但是胜在加西亚和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默契出奇的好,他们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一路不岔地逃进犹太人聚居的街区。
包围在他们身边的是蚊蝇飞舞、垃圾成山的贫民窟,破烂垮塌的房屋迷惑住追兵的视线,然后加西亚听闻几声隐晦的惨叫,他回头看去,一个接一个的追兵被瞬间击杀,速度奇快好像大风卷过地面的落叶一般,每一次击杀之间没有一秒种的停顿,被杀的人都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连半点动静都没制造出来。
能这么做、能这么快的,只有一个人。
加西亚返身跑回去,那个人站在街道中央,正俯下身去检查尸体。他的白披风上溅着了一行血迹,他非常不悦地扯下来,擦拭那把极珍贵的蓝色名剑。
啪、啪、啪……
与此同时,加西亚身后传来几下孤零零的掌声,那个蒙脸的人也走上前来,揭开头巾,一面拍着手,一面称赞说:“不愧是兰开斯特,首席骑士就是厉害。不过是打个喷嚏的功夫,就无声无息地杀了十三个人。”
加西亚一看见那张与自己九分相似的脸,立即感到非常郁闷。
兰开斯特根本不理会亨利的存在,他翻查了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得出结论:“是圣殿骑士团的人。说准确点,是弗兰克的兵。”一面说着,他脱下手上的白手套,扔在尸体上。
加西亚无奈地望着兰开斯特这个习惯性动作,为他顽固的洁癖轻轻笑了一声:“兰开斯特,别这么早就脱掉你的手套,弗兰克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追杀的,他不得已在审判仪式上妥协了一下,现在估计气得想血洗整个耶路撒冷。”
兰开斯特皱着眉,很任性地说:“再有追兵我也不管了。加西亚,你难道会没个避身的地方吗?”
“的确有。跟我来。”加西亚转身往犹太人区的深处走去,他一面伸出右手,利落地拽住亨利的辫子:“把你的鸟儿从天上给我收下来,怕没人知道你在哪儿吗?”
亨利痛叫一声,连忙吹了声口哨,加西亚这才放开手。
天上一只雪白的大鸟飞下来,落在亨利的肩膀上,收起翅膀后居然只比大鸽子大那么一点。原先加西亚还以为猫头鹰之类的夜鸟。兰开斯特对亨利的白鸟很感兴趣,问道:“这是什么鸟?”
多难得的主动交流。
亨利一听很开心,立即很殷勤地走近他身边,把鸟儿从肩膀上接下来:“这是隼。白色的隼可非常罕见呐。”他自吹自擂地介绍道。兰开斯特伸出手,亨利让白隼跳到他的手上,这只中型猛禽非常乖巧,扑腾了两下翅膀,跳到了兰开斯特的肩膀上,然后横着走了两步,贴近兰开斯特的脸颊挨着。
色性、恶习,和亨利完全同根同源。
加西亚翻了个白眼,亨利眉开眼笑,越加十二分火力全开,使出浑身解数引起兰开斯特的注意。加西亚则警惕地引着两人绕过非常弯曲的小巷,尽量不引起动静,走回班布大道。他穿到街对面,敲开一家沿街的店面,正值复活节,所有的店都关了门,街上的人只往圣殿山一个方向走,他们三个人站在街边很耀眼。幸亏门开得快,开门的小孩一看见加西亚,立即把他们拉进了门。
兰开斯特一进门便发现这是一家诊所。
进门的大厅中央放着四座长脚细天平,几个男孩正围着天平称量药粉。然后一个兜头罩着雪白长袍的男人快步从侧门走出来,他带着白手套包着白头巾,迎向加西亚,有礼貌地、不亢不卑地行礼:
“公爵。”
“医生。”
加西亚对医生非常尊敬,他向医生介绍了兰开斯特和亨利,然后再为他俩人介绍医生:“这是贝鲁特乔?卡隆,那不勒斯的卡隆家族这一代长子。”
贝鲁特乔医生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光景,地中海地区专属红褐色的健康肤质,留着比较浅的络腮胡须,黑色的眼睛扫过加西亚的左臂说:“公爵,您的手臂我马上为您处理,其他事情先放下。”
“是的,拜托你了。”加西亚跟着医生坐在一张特殊的靠椅上,靠椅可以放低靠背,他忍着痛伸出左臂,贝鲁特乔用特殊的装置和皮带固定住他的肩部和上臂,然后转身去准备刀具和药品。兰开斯特抱着手臂站在他身边,垂下狭长的绿色眼睛,瞅着加西亚形状诡异鲜血淋漓的手臂,长睫毛颤了几下。然后他用很不屑的语气啧啧两声:“真不错,加西亚,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狠。对自己一样下得了手。”
第12章
兰开斯特抱着手臂站在他身边,垂下狭长的绿色眼睛,瞅着加西亚形状诡异鲜血淋漓的手臂,长睫毛颤了几下。然后他用很不屑的语气啧啧两声:“真不错,加西亚,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狠。对自己一样下得了手。”
加西亚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动,他害怕地说:“兰开斯特,你别是在生我的气吧?”
兰开斯特微笑着端起手臂:“三年前你到东方来,你怀什么目的,你要做什么,你玩什么花样,每一件事,你都在骗我。所以,是的。”
兰开斯特点点头:“我有一点生气。”
“那你知道啥了?”加西亚稍稍支起上半身紧张地问。
兰开斯特把蓝玫瑰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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