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的身形一样挺拔,那双薄唇的线条也如眉一样凌厉,完美却显得几分凉薄。
他单手合十,神容平静,面上不喜不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出世脱尘之感,明明离得很近,可看着却有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而当沈奶奶抓着他手喜极而泣时,他平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似乎是想要去安慰激动落泪的老人,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众星捧月般被簇拥着进去,而沈嬜脑子里却是一时思绪翻腾。就在昨夜,好心救了她,并收留了她的沈奶奶,向她提出了一个叫她极为难的请求。
沈奶奶如今已经是重病晚期,可她却执意不肯去医院救治,不想余下的时间都在病房里度过。
老太太儿孙满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次子,这么多年依然对次子出家的事耿耿于怀。她一直希望儿子能还俗,能像普通男人一样去恋爱结婚,而不是在深山老林的破寺里过一生。
她能活的时间不多了,对此事执念也越深。而在看见沈嬜的脸时,沈奶奶脑子里终于有了想法。她说服了沈嬜,要她去接近儿子,引诱他破戒动尘心。
“小嬜,你沈二叔舟车劳顿,你给他倒杯热茶吧。”正在她思绪纷乱时,大媳妇何玉如轻轻推她一下,朝她使了使眼色。
沈奶奶向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是拒绝的,可老人泪眼求着她时,她又忍不住心软了,想到她对自己有恩,又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却依然放不下在外的儿子,日日眼里巴望嘴里念叨着,也实在是可怜。
正乱想的沈嬜回神,甜笑应声上前,俯下身半蹲在茶盘前帮忙,亲手斟上一杯茶双手奉到他面前,脸上绽放出生平最耀眼的笑,“沈二叔,喝口茶吧?”
沈镜心被老太太拉着坐在她身旁,家人的过度热情让他无所适从,听见那清脆甜美的声音,他轻垂的眼皮微抬。
沈嬜对他绽放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心想就算他不能被自己迷倒,起码也应该留下了好印象吧?
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沈镜心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看见她眉心那颗痣后更是狠狠蹙眉了下,右手捏紧了佛珠上的佛头。
见他皱眉,沈嬜脸上的笑僵住。
沈奶奶怕儿子会多想,连忙拍着他的手背,笑道:“你长年不在家,也不认识家里的人。这丫头是沈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名字叫沈嬜,她亲人去世如今孤单无依,我便接她过来,以后我们便是她家人了,人家叫你一声二叔给你敬茶,镜儿你可不能不接……”
沈镜心紧拧的眉松开,又扫了眼她,终于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从刚刚她的靠近,他的鼻子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还伴着一股人所闻不到他却能闻到的香味,这种气息不是人该有的,这种香味也不是人间会有的,而她眉间那颗痣,更是充满邪煞之气……
所以他刚刚才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听见母亲开口,便未再多言,母亲的识人之术他不需要怀疑,就算她身体异常,只要不会伤害到他俗世中的家人,他便不会对她怎样。
因为脑中思绪纷杂,接过茶杯时沈镜心干燥温热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沈嬜的手心,那轻轻一碰,她竟觉一道酥麻电流传来,叫她心中一悸,慌张的缩回手,轻轻攥紧手掌,脸上微微发红,又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对方。
而沈镜心神色自然,似是并无异常,微微松气之余又觉沈奶奶也许高看她了,沈二叔是佛心坚定的得道高僧,早已斩断了六根,自己强行要将他拉进尘世中来,这任务也委实太艰难了点。
可现在,就算不为沈奶奶的请求,她也的确对沈镜心有了兴趣,她也想看看这个心如磐石信仰坚贞的出家人,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岂不是很值得期待吗?
虽然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挑战,但她也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也不敢表现太明显,若叫他看出来就不好玩儿了,反正还有两个月的署假时间,她会慢慢跟他周旋。
沈镜心呆的时间很短,虔诚的为老太太诵经祈福了三天,本想劝母亲去医院治疗,但在听见母亲说不想承受化疗之苦后,便不再相劝。眼见沈奶奶因为他回来气色越来越好,第四天沈镜心便起了归意。
在见到母亲无碍后,他便执意要离去,沈家人如何留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坐上车扬长而去。
沈奶奶看着儿子再次狠心离去,一时老泪纵横,靠在大媳妇儿身上,眼睛狠狠瞪着老伴:“老沈这都怨你!要不是你当年什么都随他,镜儿现在也不会这样子!你看看他多狠的心呐!我们两个快进棺材板的人他都不能多留下几天陪陪……”
沈爷爷暗暗叹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不懂他心性多坚韧?他与次子相处的时间虽不多,但却十分了解他,知道他是一旦确定目标就不会改变的那种人。
沈镜心从小佛根深种,七岁便扬言要出家,十一岁受戒剃度后,便一直在渭阴山菩提寺中修行,如今已是菩提寺的主持,也是位佛学博士。
从他出家到如今四十岁,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才让老伴更对此事无法释怀,一门心思想要让儿子还俗,而且她身体的病,也与长期忧思有些关系。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自责,所以对于她最近所做的事儿,他也就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奶奶,您别伤心了,沈二叔虽然走了,但是我可以去找他呀!”见老人家这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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